易年的声音从车内传来:“迟到了。”
夏树循声望去,易年正单手扶着方向盘,坐在驾驶座上。
他身上穿着件款式宽松的纯白色poloshirt,松着两颗扣子,正好将喉结和流畅的颈部线条露了出来。
看见易年是车主,夏树倒也不算意外,对她来说贵的东西,对人家来说可能只是一件玩意儿。
她瘪了瘪嘴,按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只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两分钟。
她敷衍地抬头,对上他那双干净而明亮的眼:“哦。”
说完就去捷达上把随身携带的背包取了出来。
易年也下了车,自然地从她手上接过背包,放到了库里南后座,然后打开副驾车门:“上车。”
“易姐姐呢?还没出来吗?”她问。
“刚刚过来的路上,她突然跟我说有点事,还不知道能不能去,让我们先走。”
夏树挑眉点了点头:“好吧,那你等一下。”
便利店的方向,保钦元手上提着购物袋,刚从店里出来。
夏树冲他喊:“小保,快点!”
女人的嗓音绵软通透,直达易年最敏感的神经,易年蓦地一怔,接着跟随夏树的目光看过去。
眸色渐深。
“夏树。”他的声音浸了些寒意,“我跟你说过没有多余的出入证,你非要带人去——”
“算了,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易年很少叫她全名,夏树不由地将疑惑的目光落在易年身上。
他的眸色沉暗冰冷,似乎周遭的空气也连带着降了温。
他是不是以为夏树不守信,说了她一个人去,结果还带了人来,所以才说不去,是因为去了他会为难或者丢人?
夏树赶忙解释:“嗯,我知道,他不去,只是送我过来。”
静默片刻。
保钦元小跑着来到两人旁边,一脸惊讶:“卧槽,哥,你开劳斯莱斯啊!”
易年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因为见到这辆车还是什么原因,居然没了先前在医院看到的随性粗犷。
上次还叫他小兄弟,这次就喊他哥。
倒像是,添了几分谄媚。
易年百味交集地看向夏树,实在理解不了她为什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
他没有回应保钦元,场面有些僵持不下。
说不上来为什么,夏树似乎从易年的眼神里看到了些不易察觉的敌意。
不知道是嫌弃保钦元身上沾了油渍的工装,或是因为其他原因不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