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等我回来以后,你需要用车,”易年看向夏树,“可以直接让她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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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的高速薄雾缭绕,或浓或淡、或灰或白,仿佛给公路铺上了一层轻纱,飞驰的车子像一把剪刀,一路将纱撕开。
可能是出于职业习惯对车子的敏感,从上车后夏树不由自主地打量着车内的一切。
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从车门关上那一刻,就像是一键开启了静音模式,座椅也不知比她的破捷达和小电驴舒服上多少倍,舒服到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就因为这车,夏树刚刚还差点跟易年吵了起来,好在他看上去并未介怀。
她无意瞄了易年一眼。
从离阳出发近半个小时,易年不像之前一样爱与夏树互怼,居然没说过一个字。
他就只顾着开车,神色浅淡,眼睛直视前方,从侧面看过去,透亮的双眸似乎还有些恍惚。
他这副模样,像是起早了,困了。
怕对方疲劳驾驶,夏树想主动跟他搭搭话。
她从保钦元递给她的购物袋里将矿泉水拿了出来,往左边递过去。
“你要喝水吗?”
易年微侧着头,看了一眼矿泉水瓶。
“不用。”语气不疾不徐,没有情绪。
夏树收回左手,指腹不自觉轻按了一下瓶身。
易年不喝水,会不会是嫌这瓶两块钱的矿泉水便宜?
她又从购物袋里将另外的那瓶牛奶拿了出来,亮在易年眼前。
“我这只有一瓶水和一瓶牛奶,我记着你不爱喝牛奶,所以才递水给你。”
挤了挤嘴角,又补充,“你别嫌它便宜,想要贵的我这也没有。”
这话才一说完,夏树就感觉听上去有点像在挑衅。
她分明没有这个意思。
易年:“你还记得?”
声音轻悠悠的,意味不明。
“当然啊,你的吃的用的,哪件东西便宜过。”
“我是说……”他轻挑着眉,停顿片刻,“算了,没什么。”
夏树皱着眉头,侧目:“这瓶水,真不要?”
“不用,车上有。”
车厢安静下来。
夏树还是想多跟他说话,让他打起精神。
“易年,我们聊聊?”
“聊聊?”易年暼了一下眼角,鄙夷的语气,“我应该没惹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