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什?么客户,生意黄了就黄了,先?给我?去找人,立刻去!”
电话挂断,易年一路狂飙到鑫鑫汽修厂,院子中间放了一张折叠桌,桌上放着半瓶开?过的麦卡伦25年,地上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罐,旁边还堆着许多未开?封过的各种酒。
他下车后直奔亮着灯的烤漆房。
“夏树呢?”
保钦元闻声放下手上的活,惊喜地朝易年走过来:“易哥?你怎么来啦!老大送你那?朋友回家了啊。”
易年眉头紧锁,手紧紧攥着:“我?朋友?哪个朋友?什?么朋友?”
“就是?……”保钦元咳了一声,“就是?那?个开?taycan的美?女,上次跟你来过我?们这里那?个,刚刚她跟老大喝酒来着,喝多了老大就说送她回家。”
易年眉头的沟壑稍稍舒展开?:“你是?说,她只是?跟夏树喝酒,没做其他?”
保钦元向易年说了今晚的所有情形,他是?阴沉着脸听完的。
他问保钦元要了罗超的号码,跟保钦元交换了微信,并让保钦元把和?夏树有关?的所有人联系方式都发给他,才离开?汽修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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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年的微信被?李若尔挂断后,夏树敲了几?下太阳穴,揣摩着李若尔的话,而后捂嘴偷笑?,凑到李若尔耳畔,捋直舌头小声问道?:“你刚刚说的找鸭,是?七八斤那?种,还是?七八十公?斤那?种?”
反应了一下夏树话里的意思,李若尔也附到夏树耳畔:“肯定是?七八十斤那?种啊!”
“啊?这不太好吧,听说很贵,”夏树的手机响起,“易年打过来了,你还要跟他说吗?”
“别接!”李若尔挂了易年的视频,“姐姐有钱,请你!”
“可?我?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不对,摸过易年,”夏树摇晃着摊开?自己的手掌,“他的手好软,比我?的软……”
“打住打住,别给我?在这秀恩爱!”
夏树在嘴唇上比了个叉,眼睛眨巴几?下:“你又请我?喝酒,又请我?找鸭,那?你不恨我?吗?”
“恨啊,谁说我?不恨,我?恨不得你马上死掉——算了,你别死,你死了他要伤心的。”
夏树继续敲着太阳穴:“我?不死,我?要把我?的鑫鑫汽修厂做大做强,赚大钱,然后……”她的声音减弱,“然后把钱还易年……”
李若尔将手臂搭在车门上支着脸:“就你?别搞笑?了!你一个破修车的,在这破地方,还想赚大钱?别做梦了。”
“你别看不起我?,”夏树不服气,时轻时重拍了几?下车座,“你,再有钱,车子坏了还不是?要找汽修工,保养还不是?要找汽修工,。”
……
两人一路东一句西?一句,很快就到了李若尔说的地方。
路上车里灌了风,夏树开?始头晕目眩。
罗超一路上听着后排两个女人的谈话,眉心皱出了褶,他不善言辞,将车子交给泊车员后,才小心翼翼凑到夏树身边,略显无奈地问:“老大,你真的要进去吗?”
闻言,仅存的理智让夏树停住脚步,她抬眼一眼,几?个led大字“辉煌国际”。
“李若尔,真的要进去啊?”
李若尔扯着夏树就要往里走:“废话,来都来了!”
“要不,别去了,我?有点害怕!我?还是?送你回家好了。”
李若尔:“怕什?么!怕易年啊?你俩这都还没结婚呢,你就要被?他控制住了?那?你可?得想好,一开?始就被?他拿捏死了,今后可?就没有话语权了!”
听到控制和?拿捏这样的字眼,夏树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被?他拿捏!”
李若尔:“那还怕不怕?去不去?”
夏树尽量站直歪斜的身体:“不怕,去。”
罗超听了李若尔说要找鸭,想必这里不是?他能去的地方,便说他在外面等她们就行。
会所经理带着夏树和?李若尔往里走,经过大厅,舞台上一群肌肉男光着上半身,系着空领带,在跳凳子舞。
夏树啧了一声:“李老板,他们这些人的身材还没我?那?三个徒弟好呢,长得嘛……”红色调的氛围灯过于晃眼,看不清台上男人的长相,“长得应该也不行。”
李若尔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对经理说道?:“今晚必须把你们这里最帅的叫过来,店里没有就给我?马上外调!”
经理把两人带进包间,酒水小吃很快就上了桌,几?分钟后,进来了十多个男模,各个腰间都挂着一个号码牌。
李若尔让夏树看上几?个挑几?个,夏树定了定神,带着羞怯一排看过去,这些人的气质,怎么看怎么像理发店的tony老师。
李若尔:“看上谁了,直接说号牌!”
“不是?我?说,”夏树小声道?,“是?不是?他们这里最好的就是?刚刚台上那?些了,这一排,有肌肉的都没几?个,那?几?个好歹还有肌肉!”
李若尔手掌一挥,示意他们出去:“去把刚刚跳舞的那?几?个带进来。”
经理有些为难地犹豫片刻:“好的,李总,那?等他们下台,我?就让他们进来。”
等男模的间隙,经理给两人倒了酒,李若尔端着酒杯:“来吧,祝我?十多年的感情终于在今天画上句号。”
李若尔语调无常,姿态洒脱,夏树仍从她眼里看出来明显的失落。
喝过酒的人,情绪会被?无限放大,此刻的夏树面对李若尔,心情很复杂,高中时李若尔心甘情愿地被?易年和?她“骗”了三年,现在夏树扮演易年的未婚妻,仍在继续骗着李若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