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酥难得长篇大论,谢临渊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我累了,要回家,麻烦谢总和主人家打个招呼,免得被人说谢临渊的太太不知礼数。”
陶酥转身就走,踩着高跟鞋走出了离家出走的气势。
她走的雄赳赳气昂昂,谢临渊可真担心她下一秒摔倒在泳池边。
等陶酥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吃了个瘪,当即黑着脸给张翼打电话。
“谢总,您有事?”张翼向来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
“张翼,你帮我问问david那个促醒药物的事情,大概多少价格,怎么买,副作用如何,都问清楚。”
或许是跟何洛峰聊了会学业工作的事情,又或者在泳池边怒怼了谢临渊,陶酥觉的胸怀舒畅,怨气尽去,完全忘记了贵妇们对她的嘲笑。
她摘了耳环和项链上车,对老夏说道:“夏叔叔,我们不回家,去纵五路。”
纵五路上有家理发店,陶酥上学的时候经常去剪头发,里面有个很帅的小哥哥,嘴甜手艺好,排他队的女生能等到晚上十二点。
陶酥有个舍友,为了找小哥哥理发,每周都去排队,愣是把及腰长发剪成了挂耳短发。最后实在没的剪了,就央着陶酥去剪头发。
陶酥没答应,还说你可以再去剪个板寸,留个光头。
可现在陶酥突然想去剪发,见识见识这个小哥哥。
是否真的那么帅,能把自己拉出泥泞的深渊。
时隔多年,小哥哥早已辞职不干,但临近年关,发廊门前却依旧火爆,看样子也要等到十一点。
老夏看看人群,劝道:“太太,我给薛灵打电话吧。”
薛灵是陶酥的理发师,手艺也很不错,今晚刚给她做过头发。
但陶酥偏偏想等,“夏叔叔,您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等。”
老夏哪敢把她扔在这里,当下只好陪她等,又偷摸的给谢临渊发了个信息。
结束了晚宴,顾惟君要留下来陪朱宵,谢临渊独自出门,却找不到司机,在冷风里冻了好一会。
“哥,你司机呢?”
“在来的路上。”谢临渊拨弄着手机,头也不抬。
老夏给他发信息,说陪着太太,叫了别的司机过来。
徐博文刚跟着父亲送完客,觉的尚未尽兴,“去章程那里坐坐?”
谢临渊拒绝,“快过年了,别出去玩了,陪陪家里人。”
“那我送你回家?”
谢临渊没再拒绝。
剪过头发,陶酥又去小吃街上买了灶糖,回到陶然雅苑的时候已是深夜。
下弦月高悬,清辉洒落满院,橘子树上早已没了果子。
陶酥围着院落转了转,突然看见网球场上自己贴的a4纸。
下了雨,刮了风,白纸早已破败不堪。
那些加大加粗的恐吓之语已经看不清,偏偏那个小网球还笑的灿烂。
陶酥把灶糖挂在胳膊上,撕下这张旧纸,顺势扔到垃圾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