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宁卡在老黑露出纠结表情之前,开了口。
“老黑啊!”
老黑瞬间回神,下意识坐直身体,语带戒备。
“你昨晚打的还没好呢!”
可不能再打他。
裴宴宁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是真和你没关系,我能不知道和你没关系吗?我还是揍你了,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揍你一顿这事儿就真和你没关系了。
哦,这好像有点儿绕……”
语毕,裴宴宁问:“听懂没?”
老黑一张大黑脸,呆了呆,眼睛里感觉在转圈圈,脑子也晕晕乎乎的,但听裴宴宁的最后那句话,他当即一个激灵。
“懂了!
懂了!”
就是说老裴揍他是迁怒,谁让罪魁祸,既得利益者是他亲侄子呢!
可是吧,老裴揍了自己一顿,就证明不会再记挂,哦不是是记仇,不会再将这事儿还往他身上再牵扯。
突然间还有点庆幸老裴二话不说就去揍他一顿呢!
回神,他连忙摇头,这样不好,不好。
裴宴宁将剥好的花生米搓了皮,拿了擀面杖将其碾碎,裴二叔将这些扫进碗中,端去厨房准备下锅。
明晖小朋友年岁不大,他耐力再好也比不上正经的常年训练的大人,打了半个多小时,把自己折腾的气喘吁吁,累的摆摆手,自个儿回屋躺在沙上不动了。
裴宴宁失笑,顺手给明晖捏了捏胳膊腿,这才漫不经心抬眼,看向席莫轩。
席莫轩哪哪儿都疼,龇牙咧嘴,比起昨晚的老黑似乎还更惨些。
他自个儿拖着哪哪儿都疼的身体回到屋子里,被裴宴宁这么一瞧,还不敢动作。
明晖不是裴宴宁,裴宴宁揍人再怎么气还是有些分寸,知道明面上看起来还是不能太不能见人,可明晖不是,家里面让他打,那就是随便打,他这脑子还是想不起来得下暗手,真就哪里方便下手,哪里疼就打哪里。
此时的席莫轩露在外面的地方青青紫紫,灰头土脸的,裴宴宁看在眼中,瞬间就舒服了。
不过——
裴宴宁上下打量他两眼,问:“被打成这样,心情怎么样?”
他脸上肿的奇形怪状,露在外面的手背和手腕上也差不多。
估计全身都没一块儿好地方。
而且,就裴宴宁先前用精神力观察到的,顾四没少下黑手,以他对顾四哥的了解,真说不准他有没在他身上的其他地方动手脚。
他眼神儿就稍稍往下移了些,别有深意。
席莫轩:“……”
“裴,裴叔,我错了,真的,您手下留情啊!
我被揍我活该,真的。
您老这眼神是个什么意思?
席莫轩鬼哭狼嚎。
就算被明晖折腾成这样,他半点也没再领教一回裴宴宁亲自出手的胆量。
他不期然想起那两年在裴宴宁手底下混日子的时光,训练自己人,裴宴宁一直都是舍得下狠手的,而,对待敌人他出手从堪称狠绝。
出了这档子的事儿,他自个儿都不知道裴宴宁会不会好脾气的还把他当自己人。
要是真收拾他,他都不敢想。
是以,这会儿他只轻飘飘扫了一眼,他都他看的地方都像是有刀子戳过来似的。
席莫轩想起某些画面,只觉头皮麻,甚至看向躺在沙上的小胖墩,还递过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明晖小朋友:“……”
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