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刚刚休学回到家,常安就被常文孟叫去了他的书房。
“近日你在顾府来回跑,事情都办到哪一步了?”常文孟问道。
“昨日已经将好日告知了顾家,顾家也没有异议。”常安答道,“儿让怀琴去寻神婆卜了个好日,正好就是下一次太学府休沐。”
“如此甚好。”常文孟点点头,说道,“既然那天说了,要你亲自督办成亲的所有事情,那你就要督办到底。”
“是。”常安不知常文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先答应着。
“成亲那天,要请的客人;要买的青庐以及顾三娘要坐的轿子,都要你亲自去办。”常文孟说,“钱的事情,如若不够,为父这里只要你开口,随你拿。”
常安一听,便在心里盘算了起来,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家父亲会对这件亲事如此看重。
又在书房里和自家父亲说了几句婚礼的事情后,常安便退出了常文孟的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公子您回来啦。”怀琴就在常安的书房里看着书,看见常安回来后,便起身叫了一声。
常安朝她微微点头算是回应,随后就直接坐到自己的矮桌旁边,怀琴也屁颠屁颠地从书桌那边跟了过来,坐在了常安的对面,给他倒了杯茶。
“怀琴啊,你说那时候的轿子,咱们是买四抬的还是八抬的啊。”常安托着下巴,认真地问道,“四抬的花轿和八抬的花轿有什么区别没有。”
“自然是八抬的比四抬的更加正式啊,八抬的大轿子就说明顾娘子是被明媒正娶娶进来的,以后无论如何都是正房。”怀琴解释道,“如若公子以后要纳妾的话,就不能用八抬的轿子了。”
常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那到时候咱们就订一个八抬的轿子回来。”
怀琴点了点头,默默记下了,又问道:“那到时候要邀请的长辈亲朋呢?”
“这个简单,家中的长辈、父亲的朋友再加上杜兄他们的大人,届时我写了请帖,你差人送过去就是了。”
“然后我去迎亲时的队伍,再外加杜兄崔兄他们同行。”
“公子想的可真周到。”
常安思索了一阵子,突然站了起来,说:“去安排马车,我们去西市一趟。”
顾府——
除了常安在为了成亲而忙得焦头烂额,顾鲤这边也在安排亲迎那天的各种事项。
顾鲤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些饰——这些饰是成亲那日要戴头饰与耳坠,再加上钗子和一些别的面妆胭脂,几乎占去了整张桌子。看到这里,顾鲤皱了皱眉头,转过身问身后的真儿道:
“真儿,怎么买来这么多的饰,我们不是答应好到时早些出去的吗?”
真儿有些为难地说:“这些都是阿郎买回来,说是要让三娘风风光光地过去。”
顾鲤又看了看面前的饰,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到迎亲那天,我们早些起来,莫让人家郎君久等。”
“是,三娘。”
说着,顾鲤又打开了那些胭脂,看了第一个,皱了皱眉又看向了第二个,直到看完了那些胭脂,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吩咐道:“真儿,去备马车。”
“三娘是要出去吗?”
“这些胭脂颜色太重了,到时若是带上盖头,容易把妆打花,我打算亲自去西市买上一些淡素一些的。”
“好的三娘。”
真儿出门叫来一个家仆,简单吩咐了一句便回来了,而顾鲤也整理好了衣裳。真儿也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披风,便挽着顾鲤出门去了。
来到西市,顾鲤便让家仆直接驱车前往胭脂铺里。
“顾娘子来了。”胭脂铺的丫鬟看见了顾鲤,便热情地走上前来,“顾娘子想买那种胭脂。”
“过几日我便要出嫁,家父买的那些颜色有些重,我就想买些淡素的颜色,可有适合的胭脂?”顾鲤问道。
“适合出嫁,还要淡素一些的”丫鬟想了想,说:“有的,请随我来。”
丫鬟把顾鲤带到了一个货架前,说:“这些都是从西域新进来的,颜色都是浅绯色或是微朱色。”
随后又指了指一旁的口脂架子,说:“这些也是和胭脂一同进货的口脂,不仅有红色的,也有碧色的和玉白色这类比较淡雅一些的,正适合顾娘子这类喜好淡素的女子们。”
顾鲤看了看这些胭脂和口红,感觉甚是称心,便问:“我可以试试吗?”
得到丫鬟的同意后,顾鲤便拿起了一个碧色的口脂,涂于唇上。一旁的丫鬟也是很有眼力见地端了一面镜子上前来,让顾鲤照来看看。
顾鲤也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感觉颇是满意,便问:“这些胭脂和口红怎么卖,可有标价?”
“自然是有的。”丫鬟说着,便逐一介绍起了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