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他晚上没怎么吃东西,怕他胃不舒服,叫了客房服务点了杯蜂蜜水和易消化的粥。
送到后,南夏有些担心他没办法吃,就问他能自己吃吗,温聿秋睁开眼:“你要喂我吗?”
他那双眼睛裹着温柔,看她好像是热恋中的情人,叫人难以招架,南夏呼吸快了些,开口却是将他那天说过的话再次还给了他:“温总,你是小孩吗?”
温聿秋唇角染着淡淡的笑意,起身吃了点东西。
她正坐在他身边,身上的外套被脱下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露出里面那件古典的旗袍。
柔软的布料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他突然觉得喉咙有些紧,想说一句她今天很好看,但这样的时间地点,突然说这句话颇有些下流,也就没开口了。
他只是抬眼看向她,想她怎么敢第二次送他回来,就那么笃定他是什么正人君子?
温聿秋吃完一半就没了胃口,南夏帮他收拾,他的角度看到她的背影,她的身段匀称,那截细腰仿佛一掐就要断一般,当真算得上温婉如水。
他敛下所有情绪,像是在阻拦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一般:“时间不早了。”
南夏看了眼,算了算她为温聿秋加班了不少时间。她知道温聿秋是个好老板,仗着他有些醉了顺着杆子往上爬:“确实时间不早了,温总是不是该给我另付加班费?”
他总被她的另一面弄得有些好笑,几乎这时候才想起为什么偏偏对她产生了某种兴趣,但这次他没有答应,反而说:“那上次我帮你辅导了一会儿法语,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工资?”
她没想到温聿秋不好忽悠,便轻声吐槽了句:“真是资本家,这么点儿小事都要计较。”
温聿秋掀开眼睑,眼底含着笑意说:“你计较的时候我都没说什么,我反过来到你嘴里就成资本家了?”
南夏也没继续跟他争辩,她拿起旁边的外套,原本打算走,想起什么回来嘱咐他:“你记得把蜂蜜水喝完。”
余光里,那截紫色的裙摆似乎变成他眼里唯一的颜色,直到在门口消失。他一闭上眼,突然想起初见那日她摇晃的旗袍裙尾,晃着晃着像是一直晃到他心里。
温聿秋这段时间其实有所控制,情爱对于他来说总归比不上旁的东西重要。但在某个瞬间想到她明媚的笑容,他突然之间生出一个想法——
不吃窝边草并不算是什么不能打破的原则。
毕竟,他也算不上什么君子。
回京北之前,温聿秋去了趟分公司。他来这件事儿高层知道,内部员工知道,但温辞让不知道。
因而温聿秋正?好撞见他在办公室里戴着耳机打游戏,看起来还很沉浸,对门口的声响一无?所?知,他一边操作?还不忘友好地问候队友:“你知道你跟小兵的唯一区别是什么吗?小兵不会打字而你会。”
看起来这游戏就如同他嘴人的话?术一样精彩。
南夏跟在温聿秋身?边等了会儿,终于等到温辞让打完一局,正?准备拿起旁边的水喝,抬眼却看见亲哥站在门口,眼神?里带着打量。
上班摸鱼被温聿秋抓住,这种感觉不亚于期中考试作?弊被教导主任抓住。
温聿秋问:“在做什么?”
他咽了口唾沫,转移话?题:“大哥,你怎么来这儿了,也?不同我说一声,我好请你吃饭。”
“嗯,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这不是在玩,最近跟这个游戏有合作?,我是先下载一下评判这游戏质量如何。”
温聿秋显然一个字也?没信,抬眼瞥见小秘书?在忍笑,面容松动了些。
能当个笑话?惹别人开心,这大概也?算是一种价值。
他一句话?没说,气压却仍旧很低,不需要多?指责和?质疑,温辞让已?经有些扛不住了:“我错了,你别跟爷爷说。哥,你看你从小就很优秀,咱们家有一个厉害的不就行了,我就继续当我只会花钱的小废物不好吗?”
温辞让从小就比不过温聿秋,所?以早早地决定躺平,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家里的钱几辈子用不完还要工作?。
“哥,”他继续撒娇,“我真的不是这块料,你就当发发善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你想以前爷爷让我投资,我每次都血本无?归,真把?公司交给?我那不是拿钱烧着玩吗?”
温聿秋碍于他清晰的自我认识找不到新的话?说他,心道罢了:“这次就算了,但希望我走了以后你能花点时间用来学?习。”
“走?”温辞让心道这么快吗,“中午留下来我请你吃饭,走那么快做什么?”
“不用了,”温聿秋拿起黑色手套,“我和?南秘书?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新秘书?的存在他自然在温聿秋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但奈何哥哥没有向他介绍,他有些着急上前,不放弃任何一个在美?女面前刷存在感的机会:“这位就是南秘书?吗,我哥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温辞让,是温聿秋的弟弟……”
说完要上前握手,甚至把?手机拿出来让南夏加个微信,温聿秋不动声色地将?两?人隔开:“差不多?行了。”
温辞让这才察觉出有那么几分不对劲,感觉今天的大哥有些奇怪,他好像懂温聿秋为什么不和?自己吃饭了,毕竟兄弟之间一顿饭算不了什么,估计想的是和?秘书?一起吃。
他有些不满,戏精道:“哥,你现在还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我,难道我们的过去就什么都不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