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听见他的声音透过?胸腔传过?来,带着明显的共振。她以为他是觉得自己抱得太紧了,索性松开了手。
只是还?没到?旁边的沙发?上就被人捞在怀里。温聿秋把她抱到?腿上,单手搂着,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显得很自然,甚至他眼睛还?在看着屏幕,注意力并没有转移过?。
可怀里的南夏却感?觉到?皮肤在发?烫,这个姿势太像抱小孩儿了,她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
而且这个姿势,总让人能想起曾经做过?的姿势,腿分开,纤细的腰肢被掐着起起伏伏。
都?这样了,他居然还?在工作。
她反正是有些?心?猿意马了,只是碍于他在工作不好意思打扰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敲打键盘的声音太助眠,她甚至有些?昏昏欲睡,没过?一会儿眼睛就有些?睁不开,长长的睫毛在他胸口的皮肤上扫啊扫,弄得人有些?痒。
温聿秋眼尾染上笑,只觉得空荡荡的心?被完全填满。他从来没觉得哪个夜晚像现在这样安宁。
这个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眼。怕吵醒南夏,温聿秋接通电话后让对面等会儿,然后抱着人到?了卧室。
迷迷糊糊里南夏觉得自己被熟悉的味道包裹,察觉到?温聿秋要走,她借着困意耍赖,伸手拽住他的胳膊。
温聿秋没办法,只好被她拽着接。
电话是何老打来的,他为了扶持温辞让前段时间回了京越。听完他说的话,温聿秋眉头?皱得有些?紧。
“好,我知?道了。”
打完电话后,南夏睁开眼看向他,见他表情有些?不好看,问他怎么?了。
温聿秋没瞒她:“京越出了点儿事,何老问我能不能回去帮忙解决。”
南夏这下子完全清醒了,她问:“那你要回去吗?”
温聿秋想了想,并不决定回去。
他觉得那儿有何老有父亲有老爷子,他们都?可以解决这些?麻烦,而他已经不属于那里。
他说不回去,南夏有些?不安,她不确定地问:“你真的不回去吗?阿聿,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
“我从来不为我已经做过?的决定后悔。”除了跟她分手那一件事。
其他的对于他来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温聿秋看她有些?欲言又止,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不希望自己牺牲,无非是希望他能更好。
所以当初才?会提出分开,那时的南夏觉得这个决定对他们都?好。
可是正如他当时所说,这是选择,无关牺牲。温聿秋也是现在才?明白?一件事,世俗的成功是别人定义的,真正的圆满却是从心?出发?。
一个人并非一定要有钱有事业事事完美才?叫圆满,只要他满足于自己的生活方式都?可以叫圆满。
有人栖春山,有人卧高?台,都?是个人的选择罢了,没有什么?对错可言。
温聿秋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给她听,末了抱着她:“人生有很多条路,对我而言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最想走的那条路。”
床头?的灯光温柔地落下来,南夏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喃喃,你相信我吗?”
她点头?。
跟在他身边那些?年,她始终相信他,相信不管前方有什么?样的困难他都?能解决。
南夏汲取着他的体温,坚定了和他走这条路的决心?。
想到?曾经做的以为对他们都好的决定,其实?她也没那么?开心?。那种好,或许只是别人眼中的好罢了。
温聿秋将她哄睡着,接着走到?露台上给温辞让打了个电话,他虽然不能回去,但是作为兄长自然要对他表示关心?。
电话接通后,他问温辞让怎么?样了,温辞让声音有些?疲惫,但还是告诉他自己能解决。
温聿秋难得见他这么?有担当的模样:“我是你大哥,有什么?困难直接说吧。”
两人沟通了一晚上,温聿秋教了他不少东西。他原本烟瘾有些犯了,想起答应了南夏戒烟,于是忍了忍,算了。
挂电话前,温辞让对他说:“哥,昨天?我去求了爷爷让他放过?你,他答应了。”
温聿秋有些?意外。
自从他来了临城,温华儒一直在动用人脉对他施压,没了京越和温家做靠山,自然也多了像顾清昶这样给他使绊子的人。
老爷子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知?难而退。
于温华儒而言,温聿秋是家族培养出来的优秀的继承人,他不能接受温聿秋离开京越,更不能接受他和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人在一起。他们这个阶级,需要用商业联姻来实?现权利不会旁落。
所以这个问题几乎是无解的。
他没想过?爷爷会放过?他,温聿秋问温辞让做了什么?,对方含糊其辞。
温辞让也没做什么?,只是在老宅跪了一整夜,他能感?觉到?,温聿秋现在生活过?得很开心?,所以他希望温聿秋能离开。
他当时对爷爷说——
这个笼子里关着一只鸟就够了。
温华儒笑:“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没在外面吃过?苦才?会觉得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如果哪天?饭也吃不上了还?会想这些?吗?”
“爷爷您说得对,”他是没有资格无病呻吟的,所以这些?年他从来没表达过?自己被家族忽视的不满。温聿秋是家族的工具,他连工具都?做不了,所以总是在抗拒他们逼迫他成长,“就当我们都?是傻子好了,我们做不成没有感?情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