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喝多了,小姑娘是服务员,跑来给他们收拾桌子,然后因为紧张,手里端的剩菜油汤就泼在了他价值不菲的白衬衫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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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吓坏了,抽出怀里的绣帕给他擦,她紧张的不行,还强撑着笑,她露着两个酒窝,摇摇晃晃的,好像圆圆的月亮。
那时候江谨桓想,这个女孩子好甜,尤其是眼睛好漂亮,像那种上等的茶色水晶石,他一眼就认定了,他要娶她回去做老婆。
小时候有个阿姨告诉他,如果特别喜欢一个女孩儿,一定要把她娶回家,江谨桓是个很执着的人,认定了这个人,就不会改了。
和那几个死党不一样,江谨桓的情窦初开就在这个烧烤小摊上。
彼时的少年就喜欢为赋新词强说愁,可他看到了那个姑娘,年少就能为自己扛起生活的一片天。
他低着头,觉得她真好看,如果可以娶回家做老婆就好了。
他打听了一下,小姑娘是店里的兼职服务员,刚念初中,对比了一下年纪,他有点尴尬。
他都高中毕业了,谁成想,居然会喜欢这么小一个姑娘?
一见钟情?见色起意?她是他第一个爱慕的女孩儿。
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响起了一句话:等你长大了,我就来接你……
快点长大吧,我想娶你回家。
老板一看他们就是非富即贵,小姑娘应该解决不了,就领着小姑娘来道歉,说要扣她工资进行处罚,希望他们不要介怀。
小姑娘瑟缩在老板身后,眼中隐隐有了泪花。
“哥哥,对不起”
她道歉的声音酥酥软软的,一听就让人难以忘怀。
他突然就怜香惜玉起来,扯了扯脏了的袖管:“算了,不值钱的衣服。”
他里面还有打底,顺手脱了油滋滋的衬衣放在桌上,本来这玩意儿也不能穿回家了,穿回去必定要挨骂。
小姑娘又去忙活了,根本没注意到,那块绣了茉莉和寒梅的手帕没管他要回去。
十八九岁的少年偷偷藏了一块手帕,离开了烧烤摊。
走前,他听到小姑娘嗫嚅说会把衬衣洗干净还给他,他没当回事,因为回去了,都不一定找得到机会来找她。
但他还是点点头:“好,有机会,我来找你要。”
他找顾麒要了张便签,写下了一串号码,之后虽然出国,都没换过手机号码,他期待着,但那姑娘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衣服并非不值钱,衬衫的价格当然也不可能是九磅十五便士,定制的奢侈品都是意大利的中古旧钱风品牌组烈珑,普通家庭的怕是听都没听过,衣服自身的价值怕是把这姑娘卖了都赔不起,但更贵重的是江少爷的身体。
他本来就身体不好,吃了个烧烤回去胃病犯了了几天烧,江家上下急坏了,尤其是江昭,大雷霆后找了专门的医生给他配了些养胃的药丸,江谨桓还是个吃药困难户,被江昭逼着吃了一个疗程才算作罢。
从此家里不许他跟这群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他一直觉得很可惜,高中毕业后找回去,却再也没见过这个小姑娘。
大概是上天垂帘,循着手帕上的茉莉梅花香,让他在学校的茉莉花丛边遇见了扎着丸子头的她。
可她已经不记得他了,自然也不会记得那件衬衫。
衬衫无所谓,但是那个人,他要了。
江少爷在上学的时候也是学校风云人物,却从不接受任何情书示好,和顾麒不一样,十八岁之前他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十八岁之后他暗恋了一个扎着双马尾跳舞的姑娘。
他没有恋爱经验,不懂怎么哄女孩子也不懂怎么谈恋爱,更甚至连怎么做ai都是现学的。
阿煊好像也很抗拒和他做那种事,她总是兴致不高,他也不能去强迫她,久而久之,就不愿意回家,不敢面对她,只能躲着她了。
大概是他太笨了,霍煊怎么都不喜欢他。
霍煊被江谨桓挂了电话也没生气,毕竟这符合江谨桓冷淡的人设,他对别人也这样,她又不是没见过他面无表情在电话里骂下属的样子,比对她狠多了。
只是,多少还是会伤心他对自己和对别人从来没什么不同。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又收到了墨淮的短信。
前一条她没回复,他下周回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霍煊想,她是一个失望攒够了就绝不回头的人。
当初江家选联姻对象,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选到自己。
傅叔带着厚礼来的,说老太太看上了霍煊,当时霍颜一脸不敢置信,“我才是霍家小姐!”
霍煊和她不对付,忍着自己的难受故意阴阳怪气,“怪我运气比你好。”可在她心里,这哪里是什么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