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望向远方,似乎是呢喃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长这样的容貌的,都会经历这样的不顺……”
傅叔亦是叹息,“朱颜辞镜花辞树,最是人间留不住。”
老太太强撑着笑了笑,“其实每家都会生这样的事,我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太去干涉儿孙的生活,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我们也是那时候过来的,不是吗?我那时候不是差点也挨不下去了吗?”
老宅给总裁办打了电话,是郑和接的,傅叔着急把霍煊来家里的事情和江谨桓通气。
郑和赶紧告诉江谨桓霍煊拍戏回来了。
“江总,夫人她……”
江谨桓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哼了哼道:“怎么,她想开了?不闹离婚了?”
“这倒不是,夫人还是……想离婚。”郑和低着头语气为难,企图把自己埋下去。
江谨桓愣了片刻,冷笑,“好啊,想离婚?你告诉她,想都别想!”
郑和说:“夫人自己去了老宅。”
江谨桓几乎立时变了脸色,得知这件事的第一时间,他忙不迭往家里赶。
江家老宅书房里,江老太太看着自小宠爱的孙子。
“小煊刚才也是在这里,站在我面前,非要让我帮她跟你离婚。”
江谨桓急了,“阿奶你不能答应她!”
“小煊想离婚,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老太太不怒自威。
其实她也猜得到,她这个孙儿这么喜欢人家,肯定不会辜负人家姑娘,但江谨桓嘴笨不会说话,又有些呆愣不太会处理感情问题,日积月累的肯定是伤了霍煊的心了。
江谨桓低下头,固执说:“我们应该确实有很多误会,但那都是可以解释可以解决的,不管怎么样,我不离婚!死也不离!”
老太太叹了口气:“谨桓啊,阿奶其实一直想问问你,强扭的瓜,它真的甜吗?”
江谨桓呆了呆,攥紧了拳头有些固执:“可我已经强扭了,我只要她。”
老太太知道自己孙儿的脾气,闻言倒是没意外,只是苦笑:“行了,阿奶知道了,这事交给我老婆子,我就倚老卖老,去劝劝小煊。”
江谨桓出去的时候,老太太叫住他。
“当年叫你选,留在国外自由的做你的科研,和回国接手江睿然后娶她,你选了后者,你后悔吗?”
江谨桓说:“我不后悔,她不会成为我人生的第二选择,还有,如果我足够强大,我完全可以在得到她和管理好江睿的情况下,撑起自己的兴趣爱好。”
老太太便也笑了:“好,有你这话奶奶就安心了,我的孙儿就该是这样骄傲的。”
江谨桓想,他向来骄傲,只是在面对霍煊的时候,少了点勇气。
江谨桓一向知道老太太很满意霍煊,她虽然不算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富小姐,但身上没有一点点恶劣习气,她对人真诚,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来老宅的次数不多,但她不卑不亢的气质倒是很得老太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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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霍煊很敬重老太太,她自幼没有亲人,对亲人的观感总是不同的。
所以这时候听到老太太的话,他似乎把心放进了肚子里,慢慢的把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江老太太却越听越难过。
“小煊她,这么苦啊”
老人吃斋念佛了一辈子,这时候竟然也只能念一声阿弥陀佛。
她是吃苦耐劳的年代走过来的人,但她有疼她的丈夫护她的孩子,并无法想象霍煊这阵子经历的这种苦头。
老人家瞪着眼训斥江谨桓:“你不该和她吵架的,一个女人没了孩子,她比谁都心疼!”
江谨桓低头认错:“是我的错。”
老太太叹气:“阿奶也知道你有多喜欢她,不然也不会结婚后巴巴的来告诉我,说小煊从小没有什么亲人,而你已经有了完整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的爱,让我多给她准备些小礼物,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
“只是酗酒进医院这种事,不可以再生了,任何时候,自己得爱惜自己”
江谨桓吸了吸鼻子:“嗯。”
老人家说:“小煊的这事先别和家里说,奶奶给你办!”
从老太太房里出来,路过他爸的卧房,江谨桓他爸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连打扫卫生都是自己做的,明明不是个洁癖却要求这么奇怪,肯定是特别注意个人隐私。
他从那房门口路过,被冷气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爸好像特别怕热,一年四季都在低温环境生活,江家老宅一大半电费都是他爸在消耗的。
江谨桓去了一趟三楼自己的房间拿了点东西,无意中翻开柜子,闻到清冽的草药香,又是一阵烦躁,他是脾气挺好的人,一个小丫头经过,洒了一地的水,他就骂道:“你干什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老太太见了直摇头,“情路不顺,脾气都不好了。”
江谨桓讷讷的,也觉得自己过分。
“对不住啊。”
小丫头摇摇头走了。
老太太又让傅叔准备了很多补品交给江谨桓。
她又让傅叔准备了很多补品交给江谨桓。
“小煊年纪还小,但流产不是小事,小月子也得照顾好了以后才能好,这些东西你帮我全都拿给小煊,好好把你老婆照顾好了。”
“知道了。”
江谨桓下了楼,见他哥等在池塘那里,拿着鱼食正在投喂几尾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