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谨桓一直知道霍煊不是软柿子,她长得过于好看具有迷惑性,却又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温吞脾气。
当初被烧烤摊的人逼着喝酒,她就用不符合美丽外表的语言和那群渣滓“友好”交流:“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喝酒做什么,但是钥匙三块钱一把,十块钱三把您们配吗,配几把?”
那群人气得要打她,还好,老板护住了她。
她的小姑娘不是菟丝花,带刺的玫瑰才更加诱人。
“这个墨淮,果然是来跟我抢人的,谁给你的胆子”
他摁了内线电话叫郑和进来:“联系一下墨家那边,问问墨家老爷子,南边那块地还要不要了”
他是商人,商人心都脏,明枪暗箭谁都会用,但其实他不耻这种行为,威胁利用的手段,这几年来,也就在霍煊身上使过,但幸而,对霍家对墨家这招屡试不爽,所以他才能强留霍煊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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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爱不爱我,我别无他求”
霍煊趁着墨淮愣,径直从奶茶店走了,霍煊没回清风雅苑,她下周开始就要忙,准备争取时间回一趟南锣鼓巷。
她熟门熟路的坐了公交,路过农贸市场再走了十几分钟,七拐八拐的就到了南锣鼓巷,一块小牌子挂在一个老房子前不显眼的地方,这里其实是海城的城中村,房子都是几十年前来海城打工的外地人一块砖头一块砖头自己砌起来的。
最早的时候每家每户都没有厕所,上厕所要去门口的公厕,后来家里有了痰盂,要走很远的路去倒痰盂,等到她十岁左右,才有了厕所。
小巷的路坑坑洼洼,尤其是她家门口有个小水洼,一下雨她就喜欢穿着雨靴去踩水坑,妈妈怎么说她都不听。
她又走了十来分钟,路过以前卖菜阿婆风雨飘摇的雨棚,路过修鞋阿叔的摊,一路踩着坑坑洼洼的青石板路,就到了老屋门口。
上次来的时候,李叔说起小时候她在巷子口逗猫,有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和她一起玩,说等她长大了要带她走。
“他还说要娶你呢,然后你摘了朵茉莉花送给他,说什么要回去问过你妈妈。”
李叔说这是小时候的霍煊告诉他的,还感慨一句也不知道那小伙子现在在哪了。
霍煊轻笑,她小时候还是个挺调皮的孩子,后来知道了妈妈的难处就变乖了。
可是她再乖,也没有留下妈妈。
小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了,重要的事情都记不太清,何况这些不重要的人和事。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她为什么要嫁给他。
就像江谨桓,再来一次,她才不要喜欢他呢。
这条小巷子是她和妈妈曾经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她刚呱呱落地后没多久就搬到了这里,几乎有记忆的时光都在这里度过,小却温馨的院子是她的童年回忆。
她不知道她爸爸是谁,生下来的记忆就在小巷子里,她在巷子口的小学和初中念书,那时候她每天负责接弟弟放学,妈妈在巷尾的剧团打杂加演戏,她妈妈是个很有天赋的演员,如果不是带了两个拖油瓶的话,应该可以走很远的。
霍煊想起妈妈,记忆就欢快起来。
妈妈声音很好听,如黄鹂一般婉转动人,即使因为声带受到了一定的损伤带了点沙哑,也不影响她的声音美感,她唱歌也好听,还会唱她至今没学会的戏,小孩子听不懂咿咿呀呀的唱腔她妈妈就喜欢唱儿歌哄她,邻居们都说她小时候调皮,只要妈妈一唱歌就好了。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可她居然对这些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那么温馨的记忆她都忘记了,想起只剩下头痛。
路过高阿婆家院子,茉莉开得浓烈,小时候她总喜欢去摘茉莉,高阿婆劝说无解,就跟她约法三章,只要她乖,就可以每天去摘一朵月季,然后她就抱着那一朵茉莉花去剧团接妈妈下班,剧团的阿姨就笑她,说她摘下一朵茉莉花送给亲爱的妈妈。
她提着东西走进老屋,这里没人住也就没上锁,院子里曾经也种满了茉莉,可惜都枯萎了。
她就生在茉莉绽放的季节。
风拂过小巷,带来童年的花香。
门前的树上总是飞着鸟雀,她学着妈妈那样和小鸟交流,啾啾啾啾,就好像让时光倒流回了以前。
放下买来的分给邻居们的东西,她拿起架子上的抹布开始打扫屋子,现角落里干涸的颜料,妈妈曾经也喜欢画画呢,后来为了两个孩子为了生计沧桑奔波,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子,被困住了一生。
碗橱柜子里摆着几个塑料瓶,霍煊顺手拿起来,这是一个挺出名的牌子“以爱之名”出品的一系列果汁饮料,这个牌子前两年被江睿收购了,江谨桓在商务谈判的时候被对方送了一箱子这个饮料,他又不爱喝饮料,就转送给了霍煊。
合作商送他的是“以爱之名”最着名的百家姓系列果汁饮料,包装上印了霍煊的霍字,还有八国语言的表白话术,霍煊也是一时心动,就把塑料瓶子给藏了起来。
她偷偷猜测,江谨桓送她这个饮料,是不是也有一些喜欢她?
可是江谨桓却说这是合作商送的,丢了也浪费,才送给她。
任凭谁听了这种话都会有些难过,霍煊也不例外,但也觉得不能浪费食物。
当时她不知道里面有芒果果肉,喝了一口就现了不对劲。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江谨桓就通知她说里面是芒果汁,让她别喝。
霍煊当时也傲娇,说她才不要喝他给的东西,早就扔掉了,却偷偷把饮料给倒掉了,然后把塑料瓶藏到了这里。
这里藏着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