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掂了掂钱袋,“够玩一晚上的了。”说完就朝后堂走去,先把债还了再说,无债一身轻才能赌的快乐。
打手:“呵!那就玩够了再走,别又欠下一屁股债,小心被断了手脚。”
有个经常来赌钱的客人问打手道:“这老头是谁呀?见过他好几次了。我儿子出生的时候,他在这里赌,我儿子死的时候,他还在这里赌,大概有二十年了吧。”
大手噗嗤一笑,摇了摇头说:“金村的村长。他的赌龄可长了,我爷爷在这当打手的时候,他就在这赌了,大概有五十年了吧。每次欠一屁股债要被打断手的时候,总能拿出一笔钱来救他一条命。”
客人:“可金村这几十年一直都不景气,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怕不是偷的吧?”
打手:“谋财害命,坑蒙拐骗总能拿到的!”
小白这才听明白,这是人间的赌坊,是最藏污纳秽的地方。这里每天都发生着暴力血腥的事情,贪婪欲望仇恨在这里滋生,妻离子散,哀嚎痛哭,这世界上最阴暗的地方之一。
这里的人可是比僵尸一家还要恐怖的存在,没想到村长老头会来这种地方,还把金子用来还赌债。
听刚才那丑不拉几的光头讲,村长老头已经赌了五十年了,那他岂不是偷了五十年的金子。
不对呀,金王爷是十年前才出现的。那他之前是如何还赌债的,难不成真是谋财害命?
僵大和地陵、剑勾本来是一起去查三十年前发生的事的,可半路的时候,那女鬼又来找相公和儿子了,缠着两人不放。
没办法,三人只能兵分两路,僵大去查三十年前的事,地陵和剑勾去安抚女鬼脆弱的心灵。(女鬼:相公!剑勾:我断袖!女鬼:儿子地陵:我是女的。)
僵大在村子里走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张郦口中的冯奶奶,可能知道三十年前事情的老奶奶。
村里的老人大多都病死了,知道三十年前事情的人并不多,张郦口中的冯奶奶是一个,还有一个这几年一直在外做生意,很少回来。
拉住路过的一位大叔,僵大问道:“大叔,你知道冯奶奶住在哪里吗?”
“不知道!”
僵大听张郦说村里人都认识冯奶奶,路上问一问就知道住在何处。可现在一问三不知究竟是为何?
僵大又拉住一位路过的大姐,“漂亮的姐姐,你知道冯奶奶住哪里?”
嘴甜的僵大吸引了大姐的注意力,她捂嘴笑着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帅气高大的小伙子说:“江道长,我知道王奶奶,张奶奶,刘奶奶,还真不知道冯奶奶是谁。除了个名字,你还能说说她的其他特点吗?”
僵大皱眉回忆了一下张郦向他介绍冯奶奶时用的所有措辞和描述,然后回答道:“没有!”
“那可为难了,就凭冯奶奶三个字,我们村可没这号人。”
一位抱着孩子的大哥一直在旁边听着,他开口问道:“你找这位冯奶奶是为何事?”
僵大:“我想问冯奶奶一些关于三十年前的事。”
大哥:“那你找的可能是疯奶奶,他是村子里年纪最大的老人,肯定知道三十年前的事。”
“为何不叫冯,而叫他疯奶奶?”僵大皱眉,觉得这称呼实在不礼貌,这样叫一位老人家不太合适。
大姐:“唉,因为自从三十年前她儿子和孙子死后,她就变得疯疯癫癫,这脑子时好时坏,整日坐在门口,望着矿山等孩子回来。”
僵大:“他的儿子和孙子怎么了?”
大姐:“听说是死在矿山了,具体我们也不知道,当时我们也还是孩子。”
看来得亲自去问冯奶奶了,希望能问清楚三十年前发生的事,或许能搞清楚那群黑僵究竟从何而来?
冯奶奶呆呆的坐在院子里,一眨不眨的望着矿山的方向,那儿有她的儿子,还有她的孙子,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的,只要自己一直等,一直等……
“冯奶奶,你在等人吗?”
正午的太阳非常晒,就算是旱魃也受不了,更何况一个普通的老太太。僵大撑着一把遮阳伞坐到冯奶奶身边,递给她一杯冷饮说:“都说母子连心,奶奶你要是晒伤疼到了,孩子也会难受的。”
冯奶奶动了动干裂起皮的嘴唇,就是吸管喝了两口,之后又看向了矿山。
僵大没着急问,反而是说起了自己与爸爸的故事。
“我每次去山下玩,爸爸嘴里虽说要放养教育,可我知道爸爸一定会在远远的地方看着我,确保我安全。他这个人就是不放心我们,其实两百岁的孩子真的已经挺老的了。”
“做母亲的总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陪在自己身边。”冯奶奶摸了摸僵大的脑袋,笑着说,“三十年前,我的孩子和孙子也离开我了。”
僵大:“谁带走了他们?”
冯奶奶拿起手边的冷饮又喝了一口,皱着眉说:“太酸了!”
僵大:“下次我多加些蜂蜜!”
冯奶奶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放着几颗蜜饯,“好孩子,吃一颗糖,就不酸了。”
僵大握着冯奶奶的手,吃下了那颗不知道放了几十年的蜜饯,嘴里等它慢慢融化,也准备好安静听冯奶奶讲三十年前的故事。
冯奶奶
冯奶奶将布包重新包回去,又放回了口袋中,像以前一样藏起来。
“小瑞(孙子冯瑞)最喜欢吃糖了,每次病了,喝药总是皱着张脸,不给糖吃就一直哭。长大了,虽然不哭,但皱着脸的习惯还没改,我给他留糖的习惯也没改。”
僵大用舌头舔了舔嘴巴里一直没融化的糖,摸了摸口袋的几个铜板,等会儿去买几包好一点的糖给冯奶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