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遥摇头:“没事。”
冷意从心脏处开始,穿肠入肺,直达全身,让他手臂上立刻起了鸡皮疙瘩,渗出一阵冷汗。稍微和缓一点后,又有一阵更强的冷意席卷全身,带着熟悉的酥麻感。
叶遥面上平静,心中却揪了起来。
糟糕。
……好像发作了。
师尊,我在
溪边长亭内划拳喝酒的嘈杂声久久不停歇,一浪高过一浪,连一向不喜凑热闹的乔柏也破天荒参与了进去。叶遥见杜霰端坐在他背后不远处,看前面两个人“哥俩好”“七个巧”呼来喝去,自己则默默端杯喝茶。
“夫子,不好了!”黄裳从别处焦急地跑过来,“黎曜不见了,我到处找不到他!”
叶遥不由想起还在闽越时白敛对黎曜说过的话,便道:“可能是下凡了。”
迟舒了然:“哦,问题不大,不必管他。”
案上还摆着叶遥亲自做的薄荷糕,他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清凉酥脆,外焦里嫩。刚吃完一块,那种熟悉的麻意又涌上全身。
他咬紧牙关,撑着小案闭眼揉太阳穴。
他记得以往每年,都是到了深秋的霜降那个月才会开始发作,年年如此,不曾出错。但今年不知为何猝不及防提前这么早,竟早了三四个月。
夜暮降临,聚会结束,几个小辈负责收拾残局清理现场。
叶遥带着杜霰回到溪北琴书倦,一跨进门,他便迫不及待伸手让杜霰解开五步结,道:“早点休息。”
等了片刻,杜霰却没有动手解结,而是一手摁着门板,不让他关门。叶遥眼皮直跳,勉强靠着门框站直。
杜霰盯着他:“你怎么了?还没天黑时你就不对劲了。”
叶遥不知自己竟伪装失败被看出来,只好勉强笑道:“酒喝多了,头晕晕的,睡一觉便好。”
但杜霰幽黑的眼睛仍不放过他:“不对,醉酒根本不是你这样。你哪里不舒服?”
叶遥身上冷热交加更加难耐,不想再同杜霰说下去,催促:“不用担心我。我想睡了,你快解开。”
“我不解。”杜霰皱眉,“你让我探一下脉。”
闻言,叶遥猛地收回手,应激一般推上门,但杜霰的手臂仍然卡着,门关不上。
“叶遥!”杜霰厉声道。
叶遥的身体抖了一下,杜霰立即扶住他,他又应激甩开,胡乱道:“我有一个病,偶尔两三年不舒服一次,仅此而已,第二天便会好的。”
杜霰道:“是什么病?为何不让我探脉?”
如此求追不舍的逼问已经把叶遥最后一点耐心击溃,他自暴自弃地抓着自己的手腕,试图施法将五步结解开,然而无济于事。杜霰强硬地抓起他的手腕:“你不说我便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