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住人,“疾风,你在哪儿看见他的?”
疾风驻足想了想,“三楼一个包房门口。”
温遗凝眉,半晌后提出要去卫生间,没想到大家都一致要去。没辙,他只好告诉他们,“不在本层,把你们口罩都戴好,我们去其他人少的楼层。”
没有人有异议,都披上外套戴好口罩,跟着温遗下到三楼。
他将人催去卫生间,自己则走到不远处的地方,一个回头的瞬间,正前方的包房门打开,走出两个人的身影。
他定睛一看,是晋邺没错,身边的人却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他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不禁走得近了些。
“话说,你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带出来给我见见啊?”
温遗听见那个陌生男人对着晋邺问。
他面色沉静,侧耳听着晋邺的回答,“他现在忙,等他空了吧。”
他居然有男朋友了?是上次喝醉给他打电话的人吗?这才几天,两人就确定关系在一起了?温遗回想,他记起电话里那个人说自己是在外面卖的,不禁寒心,晋邺竟饥渴成这样?
其他人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温遗在远处站着,便走过去与他汇合。恰巧晋邺也正打算离开,回过头,与温遗的视线撞在一起。
温遗眼中精光一闪,唇角的冷笑依旧,不等对方反应,转身大步离去。
晋邺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直到他离开的背影消失不见,才闭上眼,试图驱散脑海里的那些烦乱情绪。
这下,是彻底惹人烦了。
周末,晋邺与白澜约在了一家咖啡厅,环境安谧,适合约会。但他却不是来跟她约会的,而是来帮她解决麻烦的。
“怎么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晋邺抿了一口醇香的拿铁,看着面前少见的连妆都没化的女人,不禁有些心疼。
白澜烦躁的想要去摸晋邺放在桌上的烟,却被阻止。她靠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尽显柔弱,“我带沫沫回去了一趟,结果把我妈气得住院了,她不肯配合治疗,非逼着我相亲。”
白澜说的话简洁,但晋邺却听得明了。
当初和白澜结婚前,他就调查过她的背景。身在书香世家,父母都是高校教师。她高中时交了第一个女朋友,至此发现自己的性向,后来毕业出社会,家里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没有挑明了说过,只是旁敲侧击为她安排相亲,希望能让她早日重回正轨。
也是一次相亲她遇到了晋邺,她很诚实,第一次见面就开门见山告诉晋邺,她是同,并且有个交往了半年的女朋友。晋邺面上吃惊,心里却暗自记下,过后着手悄悄调查。
第二次见面,两人开诚布公,后达成协议,都是苦于家里催促,他们互相都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不过在婚姻关系的第三年伊始,白澜认识了一个十分喜爱的伴侣,也就是她口中的沫沫。那人三番四次催促她离婚,说跟一个男人有一纸婚约始终让她心里有隔阂,所以为了让沫沫放心,他们草率的离了婚。
昨天接到白澜电话,她说家里安排了一个与她十分相配的对象,她一筹莫展,只想到了晋邺。
晋邺倒是第一次作为“破坏者”出席相亲场合,他抬眸看她,神色平静无波,“约在哪里?”
“川香。”一家比较高档的川系菜馆。
“那你先去,我晚些到。”晋邺抬腕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她过去差不多刚好。
白澜不确定地看着他,“你确定这样能行吗?”
“不确定,”他双眸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眸中带着说不出的意味,“但至少我知道,你父母对我很满意,如果是我破坏了你的相亲,他们应该没那么生气。”
白澜不可置否,拎上包先一步前往相亲地点。
她走后,晋邺坐在原地,手中摩挲着咖啡杯的杯沿,心中喃喃,这东西究竟有什么好喝的?温遗竟那么喜爱?
手机乍响,他眼底经闪过一丝慌乱,拿起一看,眉头微微蹙起。
他接通,但没有率先开口。
“哥——”对面声音暗哑,应是宿醉的原因。
“嗯。”晋邺礼貌回应。
自上次凌恩喝醉突然打电话来告白后,他们再也没联系过。对方没有解释那晚的失态,晋邺与温遗的气氛临至冰点,他也没有闲暇去关心其他。
“哥,那天的事,我想跟你道歉。”凌恩的声音沙哑,本就清透的嗓音现在变得尖锐。
晋邺又抿了一口咖啡,“道歉来得有点晚,不过我还是接受了。”
对面舒了一口气,犹豫片刻,又问,“哥,你今天会来银河吗?”
“不会。”他现在没有任何花天酒地的心思。
凌恩的呼吸变得有些重,他顺了顺,迟疑道,“哥,我要离开京城了。”
晋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还是关心道,“要去哪里?”
“朋友说深城那边有个工厂招人,薪资待遇还不错。”凌恩心中犹疑,虽不及卖酒,但却来更加的心安。
见晋邺没有出声,他有些急迫到,“哥,就当是道个别?来银河喝一杯吧?”
晋邺揉了揉眉心,答应下来。
虽然两人的关系在晋邺看来连朋友都不算,但小孩毕竟是对自己有过好感,他不想让他在自己身上体会世态炎凉。
时候不早了,他挂断电话后起身前往川香。
白澜一直心不在焉地看着大门口,管她对面的男人再怎么优秀英俊,她都平淡的回应,直到一身西装打扮的男人推开了饭店门。
她半支起身,娇媚的声线响起,“阿邺。”
相亲男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身高比他优异,长相比他更俊美的男人朝他们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