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正动摇着要告诉沈嘉微关于这五年的事情。
在只有两人的包厢,在这个谈话的节点,她收到了来自于傅斯越精准警告的信息。
程星竹神色冰冷,拨出了那个电话号码。
对面很快接通:“你好,程小姐。”
听着他不急不缓的语气,程星竹怒气更甚,冷笑一声。
“呵,没想到傅总神机妙算,那信息得真是时候啊。”
傅斯越轻笑:“程小姐谬赞,我只是保证微微出门时的安全而已,考虑得多了些。”
程星竹被他气笑了,京市这片地儿要是不安全,她都找不到能称之为安全的地方了。
她懒得跟傅斯越打太极,开门见山。
“你在她身上安窃听器了?”
傅斯越毫不避讳:“一些保证事情不要脱离正常轨道的小手段罢了。”
程星竹没忍住:“你是不是变态啊傅斯越,哪个正常人会在自己妻子身上安窃听器啊!”
对面沉默,并没有接她的话。
程星竹大骂:“傅斯越我现你脑子是真的有病,三年前我就觉得你脑袋不太正常,但我没想到你有病到这种地步。”
傅斯越却只是淡淡道:“只希望程小姐记住答应我的话。”
“我答应你是为了怕刺激到微微,这种偷偷窃听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现。微微她是个独立的人,你不能这样无视她的个人隐私和意愿。”
她担心傅斯越一意孤行。
“这次我可以不告诉微微,但如果再有下次,被微微知道你也不想的吧。”
傅斯越今天确定了程星竹的态度,知道她的想法后,也不再坚持。
“程小姐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挂掉电话,程星竹家的司机正好到。
她坐上车,开始思考她这样做真的是为沈嘉微好吗?
她也不想瞒着她的微微啊。
可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沈嘉微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并不是什么单纯的产后抑郁。
一旦她想起来一切,她会再次回到那个状态的。
她几乎可以确定。
如果可以,程星竹想让沈嘉微永远不要想起来忘记的那五年,她知道自己这样想很自私。
程星竹将头靠在座椅后背,闭上了眼。
驾驶座上的人见她闭上眼,默默将车内空调温度调高,困意来袭,她抬眼看了眼前面的人。
“怎么是你?”
“小姐,司机今晚有事,所以我过来了。”
说话的是周牧,她的保镖,也算她的半个管家了。
周牧从她十四岁就被安排在程星竹身边保护她,算下来已经跟了她十一年了。
她彻底放松下来,懒懒地回:“嗯,到家了喊我。”
等她醒来,已经躺在她房间的床上。
肯定又是周牧把她抱过来的。
以往若是她在车上睡着,到了被周牧叫醒的话,程星竹就会因为被吵醒而起床气作大骂他一顿。
后来周牧这个死脑筋,干脆就不叫她,结果就是程星竹这位大小姐睡太久脖子不舒服,醒来还是会狠狠骂他一顿。
后来周牧苦思冥想,有次大着胆子把她抱回床上让她继续睡,程星竹醒来倒是没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