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陈亦智不明就里的将视线从周游的背影,转回到李留的脸上。
李留眨巴了几下眼睛,低声回答:“出去再说吧。”
倒不是她故弄玄虚,毕竟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刘芳”有没有攻击性,还是先远离了再说。
陈亦智的嘴唇嚅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地跟了上去。
路过紧紧关闭的洗手间时,他顿了顿,但只几秒钟就重新迈开了步子,反正其他人和自己也没啥关系。
“??你们早就知道了?”
直到走出楼道,李留才简短和陈亦智解释了一番,但他似乎对自己是最后一个知情人的事实很不满意,鼻孔呼呼出气。
“毕竟‘刘芳’还坐在那里,如果连你也喊过去,那就太明显了。”李留安慰他,“你想想,万一那家伙是个小心眼,觉得自己被针对了怎么办。”
陈亦智斜着眼睛思索了片刻,听起来……好像确实有那么点儿道理,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嚷嚷道:“那怎么不先喊我!”同时心中侥幸,差点儿就被李留给绕进去了。
“女士优先嘛!女士优先。”李留厚脸皮地咧着嘴笑。
谁成想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肩膀被谁揽了过去,连带着脚下也打了个趔趄。
等她稳住步子,耳边传来周游的声音:“老相识肯定要排在第一个。”
陈亦智有些自讨没趣,本以为最初这两人就只是相互调侃,没想到关系真的非比寻常,现在自己倒显得像个憨憨了。
为了缓解尴尬,他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
“刘芳是什么时候中套的?我记得你在餐桌上不是给化解了么?”他说的是李留换腿时一不小心把碗给顶飞的事。
李留被搭在肩上的手臂整的浑身僵硬,心中默念“不敢动不敢动”,不过好在周游像是察觉到了,很快就把手臂收了回去。
“害……这个就不提了。”李留抠了抠额头,随即忽然响起什么似的接着说:“你们不觉得她和吴云被盯上的过程有很大区别么?”
陈亦智的眼睛快速眨动了几下,似乎是在回想,同时嘴里嘀咕着:“吴云是因为座位的原因……刘芳……”
他睁大了双眼,“刘芳没有什么特别的,至少我们先前都没发现,但她还是被发了‘家人卡’。”
“家人卡”这个词差点儿让李留一口喷了出来,但仔细想想,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
那送到碗里的一筷子菜确实是成为家人的邀请卡。
“或许一开始我们就弄错了吴云的触发原因。”周游一边说,一边开始重新往前走动起来。
陈亦智连忙跟了上去:“你是说,不是因为座位的原因?”
周游没出声,只点了点头。
“你还记不记得,吴云在第一天晚饭后独自去趟厕所?”李留看向陈亦智,这个信息还是后者提供出来的。
陈亦智毫不迟疑地点点头:“记得啊,但……厕所我们都去了啊,难不成是时段的原因?”
见他抓错了关键点,李留“啧”了一声,“不是时间,是‘独自’!”
对方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看着她。
“他和刘芳都有单独与房里人接触的空隙。比如刘芳,她说过自己最后一个离开房间时,小男孩和她搭过话,虽然她没有回应。”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猜想吴云独自去厕所的时候,也一定是碰到了家里的某个人,‘独自相处’,哪怕没有对话,也会触发危险信号。”
李留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音刚落又想起昨晚结伴而行去洗漱时的细节,不等对方反应再次开了口。
“昨天你和周游去洗漱时,有没有发现小男孩在偷偷观察你们?”
陈亦智回想了片刻,沉吟着点了点头,当时他没有想那么多,听到开关门声,他只当是风吹的,现在想一想这声音似乎确实伴随着他们的出现而来。
“他发现我们是结伴而行,所以就?……”
李留露出了欣慰地笑容,不妄她浪费了那么多口水,感觉都想喝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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