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这一遍,你的同伙在哪里接应你,你们有几个人?如果再不说,我这碗热油就泼上你那伤口了,你想也应该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这贼还想挣扎着一下,等疼劲儿过去之后哆哆嗦嗦地开口,不是他不想好好说话,实在是疼得身子一抽一抽的,根本就控制不住,“你这是滥用私刑,等我出去了,有你们好看!定是要找上几个兄弟,把你们娘几个都给卖到窑子里去。”
瞧着还能说这样的话,只怕是不疼,林春燕又使劲踹了几脚,还在上面碾了几下,那根竹尖尖往里头走了几寸,这次真把这人疼晕了过去。
没人觉得她这样狠辣,眼前这个贼是死性不改,还要把他们卖到窑子,那哪里是个好地方,怕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林春燕又让王英娘去拿了井水来,还让往里面撒些盐,这都多亏了曾经看过的一些谍战片,那些个小日本鬼子都是这样下死手。
这一度给她小时候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好长时间做噩梦都是梦见这些个。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她心却一点没软,把那掺了盐的水直接泼上去,这贼才悠悠地转醒。
“我只问你,外面可还有你几个同伙,他们在哪里等着?”
这贼身上一阵一阵地疼,见林春燕脸上没一点表情,甚至还勾着唇笑了一下,只觉得浑身遍体生寒,生怕再被他们这样折腾下去,小命不保,不敢再逞强,只好把同伙说了出来。
倒是真有两个人等着他出去,一个是他大哥,一个是他们隔壁家的柱子哥,说等他蹲了点,再把他们叫了去。
当时进来的时候,他也是自告奋勇的,想着不过几个小娘子,这事有什么难,到时候仗着先进来,可以先多拿些铜板。
如今一想,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怕是被自家哥哥给坑了,怪道他们都不想先打头锋,只想着分赃物。
林春燕没再管他,去灶间把那热油重新滚了一遍,四个人也没敢点火把,摸黑出了家门,抄近道去了林二叔家。
怕动静太大了,让村口的那两人听到,只敢小声地拍了拍门。
好在二郎夜里警醒,没敲几下就过来开门,见他们娘四个都过来,就心知出了大事,忙把人迎了进去。
到了这里,张大娘才着实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子发软,“那杀千刀的竟然敢来偷我们家的东西,亏的是之前挖了那大坑,不然少不得真就叫他们得逞了去。”
那钱就不提了,他们买了板车,总共也没剩下多少,但是只这几个小娘子被那几个男人闯进来,再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她就是把那些人千刀万剐,也解不了心里的恨。
林二婶也是一阵后怕,光听着就觉得唬人得很,又佩服起他们来。
还得是胆子大些才行,要是吓破了胆,让剩下的两个同伙发现了端倪,怕是不好逃脱。
她唏嘘一阵,把目光转向林二叔,只见他们爷三个都已经抄起了家伙,林春燕就让林桃红他们留在林二婶这里,她也要跟着一道去。
“不亲眼看见他们被抓住,我这心里实在难安。”
都知道她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倒也没人不让她去,只王英娘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也一定要跟着。
出了门,林二叔又去找了赵怀子,赵怀子睡觉更是警觉,一见这架势就知道出了事,二话不说就跟着他们走。
到了村口的时候,原以为有一场激战,却见那等着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靠在那张大娘惯常爱说闲话的大树上,呼呼睡得正香。
二郎上去就踢了他们一脚,不等那些人反应,赵怀子在身后拿了绳子把他们捆住,又封了嘴,不给他们叫嚷的机会,直接吊在了那大树下。
知道事情败露,这两个人只能呜呜地乱叫着,却没人把封嘴的东西给他们拿下来,叫得烦了,二郎直接一棍子打上去。
赵怀子又跟着林春燕回了家,把那已经晕过去的人也给弄了出来,仔细地看了那挖好坑里面的竹笋,难得开了句玩笑,“你这东西抓野味没抓住,倒是抓了人,也不算白弄。”
林春燕使劲地扯了一下唇角,只觉得全身疲累得不行,眼见着天就要亮了,一会儿还得去官府报官,少不得要说些好话,桩桩件件都是麻烦事。
没过多长时间,天蒙蒙亮的时候,有早起去地里干活的,就看见了吊着的两个人和受者的二郎,都知道出了大事。
爱看热闹的就跑到大树下,见那几个人已经被打了一通,还在一旁拍手叫好。
“这些个人真是畜生都不如,知道家里只有娘几个才想去,亏得没得逞。”
“是啊,看看是哪家后生,少不得找了他们家里人来闹上一通。”
很快,孙捕快他们就带着人来了,林春燕去衙门已经熟门熟路,亏得这时候没有宵禁,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进了城去。
孙捕快昨日当值,见林春燕一脸疲惫样子,身后跟着林二叔和赵怀子,就知道出了事,忙跟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