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深秋,原先翠绿的梧桐叶已悄悄换上一身金红,青色的树皮与金红的树叶就这么相互映衬着,倒将枝干显露的一览无遗。
“爬墙的经验有了,爬树应是不难吧。”
说着,温乐言摩拳擦掌的贴向了树身。
待悉悉索索一阵响后,庭院里的最后一道人影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于是等半晌过后,算着时间来院中为温乐言送午膳的荷花,刚入后院,就见着本该待在院里的人不见了。
熟知整片院落的她自然也发现了,角落里那棵金红色的梧桐树,落下的叶片数量竟是比早晨更多了。
除此以外,一旁的院墙上还留有几枚清晰可见的脚印,一路延伸至外……
“糟了,温娘子!”
意识到不对的荷花赶忙去回禀崔荣,可没等她来得及告知这事,就见一向紧闭的东宫宫门被人狠狠推开了。
门后站着的,正是满目威严的寒林商,以及他身后的一众侍卫。
看见来人,荷花立刻意识到自家殿下将人带进宫的事被顺承帝知道了,当即挡在几人跟前为崔荣争取时间。
“奴婢荷花参见寒将军,不知将军到此所为何事?”
寒林商一眼瞧出荷花这是在拖延时间,直白道:“姑娘何必明知故问,姑娘带着禁卫军去本将军府里抓人的时候,可是半点不避讳啊。”
荷花语塞,“将军有所不知,殿下与温娘子幼时有约,荷花体贴主子被禁足心下烦琐,这才一时情急将人带入宫中。”
“那温娘子人呢?”
“奴婢是去接了温娘子入宫,可那温娘子早已在一柱香前离了东宫,现下怕是已出宫去了。”
寒林商却是不信,“本将军早在半个时辰前就派人守在了宫外,若温娘子已出了宫,不会收不到半点风声。”
荷花哪里知道这寒林商做事这般果决,会连宫外都安排了人,当即有些慌了。
“这,奴婢不知,许是温娘子半道上去了别处并未出得宫,也说不定呢?”
“你在说谎。”
“奴,奴婢…”
被寒林商一双戾目紧盯着,荷花很快吓出了冷汗,一句话都说不出。
“寒将军,何必为难一个小小宫娥,她也不过是听从孤的命令行事。”
瞧着从内殿走出的崔荣,寒林商拱手,“太子殿下。”
“既是殿下下令,还请将温娘子交出,她如今虽已是独身,可若与殿下同住一室的消息传出,到时殿下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储君,可温娘子却是要声名狼藉了。”
崔荣大步向前与寒林商相对而视,“不将她囚困于宫中护着,难道还指望寒将军吗?”
寒林商眯眼,“殿下何意?”
“廊石桥行刺一事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将军既然无法护她周全,倒不如由孤看着,失了声名总比没了命要好。”
眼前的两人还在对峙着,可荷花却是看着身后空荡荡的院落心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