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救起叶亦,再看他们跳舞时,我的心中总会莫名升起一股艳羡来,如果有一天,叶亦握着我的手,我随着他旋转在舞池中,我一定幸福得立马就昏倒。
我停在离落地窗十公分的距离,怕踩到窗边的兰花。
这一盆素蝶春兰十分葱翠,枝头上已经挂了一个浅翠色的小花苞。
夜在窗户上打了层朦朦的雾,我伸出手指,轻轻地贴在玻璃上,仿佛是想要触摸一个盛大却不属于我的世界。
我倒说不上忧伤,只是心里有种淡淡的情愫作祟,叫我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这种复杂的情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叶亦回来后便骤然消失了,简直称得上迅疾。
重逢3
他只不过换成了深蓝色长袖衬衫,我回头看到他的时候,有些惊慌失措,亏得我聪慧,迅速调整了神色,然后挤出一个特自然的笑意。
他的袖口的扣子还没来得及系,我在想明天要拉着柳元芳去给他挑一对袖扣,正暗自发愁什么颜色、什么款式才能配得上他的时候,耳畔传来一个声音,“这条裙子很衬你。”
我回过头,看见他的脸在月影婆娑中格外动人,停了半晌我才回过神来,脸上一热,说:“谢谢。”
他朝我走了两步,在我跟前停下来,低头看着我,问:“你刚才是要救我吗?”
我不自然地伸手摸了摸眉毛,说:“……班门弄斧了。”
他似有些担忧,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问:“刚割的双眼皮……能见水吗?”
我呆了半晌,脸上腾地火烧一般,期期艾艾:“你、你、你看出来了?”
他凑过来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又看,我慌忙拿手遮住眼睛,却听见他说:“挺自然的。”
他走开些,走到电视柜前,俯身拉开抽屉,找了一会儿,抽出来一张照片,盯着仿佛欣赏了半天,说:“单眼皮也挺好看的。”
正是本姑娘夺冠时的美照。
我慌忙跳起来去夺,他轻松地避开了我,又拉开抽屉把照片放了回去,问道:“你是叫袅袅?”
我愣了愣,正好看进了他黑黑的眸子,我点点头,说:“嗯,余音袅袅的袅袅。”
他似在评价:“不错的名字。”
“谢谢。”
他又问:“你拿了大学生蝶泳冠军?”
我听到“蝶泳”和“冠军”两个词便下意识地点头。
他也点点头,说:“纹身挺别致的。”
我说:“哦,小时候不懂事,跟我堂姐一起纹的。”
他追问:“很小就纹身了吗?”
我略略思索:“嗯,大约十岁吧,反正是读小学的时候。”
他幽幽道:“我十岁已经在读初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