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杨旭林把何曼琪上下打量了一遍,言语中带着浓浓的嫌弃和鄙夷。
“你又丑又胖又不挣钱,除了我念着多年的感情养着你,还有谁会要你?
这种气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听着就烦,赶紧去洗碗吧。”
杨旭林的话难听,但却又是赤果果的现实。
要怪就怪何曼琪当初猪油蒙了心,瞎眼信了他的鬼话。
以至于曾经高傲独立的她,现在却像是空心的铅球一样,早已没了当初的气焰与分量。
离婚,目前她还真的只敢说说而已。
毕竟委屈了自己可以,但她不能委屈了女儿,她更不能因为自己无业,丧失女儿的抚养权。
何曼琪忍着心里阵阵的反酸,就像战败的士兵靠着一股傲气强撑着不认输:“不是要aa吗,饭没给我留,凭什么要我干活!”
小欢琪被吵醒了,何曼琪直接把女儿抱起,气冲冲出了门。
晚上点的市区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
路边的小道上,密密麻麻全是小摊贩在卖小吃。
鸡蛋饼,烤鸡腿,炸酱面,凉皮,种类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她买了个鸡蛋饼,然后去一小店里点了个猪杂粥,和女儿简单地填饱肚子。
再回到家时,碗依旧没洗。
厨房里各种垃圾脏碗堆积,散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一股无力感从何曼琪的心底升起,穿过四肢百骸。
何曼琪推门进房间,杨旭林正坐在电脑桌前,手指纷飞,嘴里一直喊着冲冲冲,上啊!
那游戏,玩得那叫一个爽。
何曼琪叫他小点声,别吵着欢琪睡觉,他好像聋了一般,充耳不闻。
欢琪在床上转了圈,用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妈妈。
何曼琪马上把她抱进怀里:“醒了,妈妈带你去洗澡。”
洗完澡回来,杨旭林还在打游戏。
是了,明天周日,他还是放假,所以他玩得可真欢快。
不像她,全年无休,还要被说在家享福,什么也不干。
丧偶式育儿,不过如此。
何曼琪越想越委屈,她把欢琪抱到客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继续睡觉。
等欢琪睡下,何曼琪抹了把脸,竟全是泪。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所有的伪装都支离破碎。
她轻轻下床,关上客房的门,然后回到主卧,直接拔了电脑的总插头。
顿时,杨旭林暴跳如雷。
“你有病吧!”
“对,我有病,是你的不作为害我生病的,你做不好一个老公就算了,你还做不好一个爸爸!”
“我天天累死累活赚钱养着你们娘俩,哪里不作为了,你鬼嚎什么,丑死了,大半夜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这话瞬间刺痛了何曼琪:“你上班有我全天小时围着孩子的屎尿屁转累吗?
要不我们换换,在生欢琪之前,我工作不比你低!”
何曼琪歇斯底里地和他吵了起来,把这两年来的怨气全都泄了一通。
杨旭林根本不是对手,怪不得他妈总说何曼琪没教养,他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
他说不过何曼琪,怒骂了句:“我不和你这泼妇一般计较!”就钻进了书房。
书房有一张一米二的小床,他将就一晚,都不想和何曼琪一起睡!
何曼琪坐在床边,双手捂着脸,泪都流干了。
她以为只要自己吃点亏,家庭就和谐了。
可实际上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他们习惯了压榨她,她越是温和,他们就越理所当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曼琪突然抬起头,慌乱去打开衣柜一顿翻找。
将房产证户口本还有结婚证等所有证件都找出来,尔后重新藏起来。
从今天起,休想她再让步一分一毫!
翌日一早,何曼琪又变成了坚强独立的何曼琪。
她煮了番茄鸡蛋面,喂欢琪吃饱后,就抱着她出门去了。
厨房的碗,依旧没洗。
杨旭林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本能地去餐桌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