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道路有些陡,方开阳奋力蹬着单车回答,“再有三四十分钟吧!”
“这么远?这么大片庄稼地很瘆人!”不知是上坡的原因,还是害怕,付小欢紧紧搂住他的腰。
“嗯!这片全是高粱地,村里离这很远。”道路开始走下坡,方开阳也轻松起来。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方开阳提醒道,“小欢,看前面!”
付小欢从一侧看去,只见不远处一片深蓝色,他惊讶地瞪大眼难以置信叫道,“大,大海!”他倏地站起身,双脚蹬在后车轱辘螺丝上,挥动双手狂叫,“大海!我来了。”
方开阳脸颊荡起得意的笑。
天色渐暗,一望无际的大海显得更加深邃而神秘,一层层的浪花卷起一帘帘梦幻,轻轻拍打着海岸!
岸边零零散散有几伙人,或是踏浪戏耍,或是海里嬉闹,或是围在一处观望着大海。
付小欢未等单车停下,勐地跳下车,直奔海边跑去。
方开阳连忙将单车停在一处角落里,也快速奔了过去。
付小欢在海里蹦跳着招手,“快来啊!”
方开阳将他凌乱扔在地上衣服和鞋子放在一起,不慌不忙地脱下衣服,走向大海。
“小欢,小心脚下,这里的沙滩都是石头,小心割破脚!”方开阳提醒他的同时,趟着海水来到他的身边。
“开阳哥,教我游泳,好不?”付小欢拉着他的胳膊期待地望着他。
方开阳尴尬地笑了笑,“这,我还真不会。”
“啊!不会?”付小欢惊讶地瞪大眼。
月亮渐渐升起,海面荡起粼粼波光。
一簇簇海水勐地袭来,方开阳抹了把脸开始还击,付小欢哈哈大笑时,一道水柱袭来,他双手抹把脸,啐了口海水,叫道,“好咸!”
方开阳不由得开心大笑。
勐地一道海水灌入他的嘴里,付小欢得意大喊,“哈哈哈,让你也尝尝海水的滋味。”
两人再次激战起来,方开阳一步步逼近,付小欢一步步后退,海水开始没到付小欢的腰间,然后到了胸口。
“小欢,别再往里走了,小心海沟!”方开阳停了下来担心地大喊。
“啥?你骗我过去,对吧!我偏不?”付小欢得意地激起一道海水,就在这时,他脚下一空,身体勐地下沉,海水顿时灌入口中,他双手胡乱扑腾,霎时间海水无情地将他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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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开阳脑子嗡的一声当时就懵了,恐惧感油然而生,片刻后清醒过来,倏地回头大叫,“救。。。。。。”
看到远处夜色下的三两伙人,方开阳顿时心中一凛,别说有没有会游泳的,就算有,人家愿意来救,恐怕也来不及了!
这该怎么办?方开阳再次看向付小欢消失的海面,迟疑片刻,勐地奋力趟着海水奔过去,海水很快淹没到他的胸口,在趟几步又到了他的肩膀,溅起的浪花迎面扑来,灌了一口海水,方开阳停下来,仰头深深吸了一大口,勐地遁入海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刚刚还在海上戏耍的两个人,凭空消失不见,可大海依旧,涛声依旧,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远处沙滩上玩耍的人下了海,海里的人有的也上了岸,可是根本没有发现无情的大海刚刚吞没了两个年轻的生命。
六十秒。。。。。。六十六秒,六十七秒,就在这时,在两人消失的海面上,勐地露出一点点不明的物体,很快暴露出一个人的嵴背,随着露出的面积越来越大,这时看到嵴背旁一颗湿漉漉的人头,那颗人头大口大口地喘息,随着他的移动,方开阳终于趟着海水露出水面,筋疲力尽的他,咬紧牙关奋力向海边走去,每走一步好似都耗尽他所有的力气,但他不敢停留休息,扛着付小欢一步一步终于来到海边。
噗通一声,方开阳拽到在沙滩上,付小欢也滚落到一旁。
方开阳手脚并用爬到他身边,月光下他脸色更加苍白,惊恐万分!
“啪啪啪!”方开阳拍打着他的脸颊,声音发颤地大叫,“小,小欢,醒醒,别吓我,好不好?你醒醒啊!”
随着他拍打的节奏,付小欢的脸也随着晃动,夜光下他的脸颊白的吓人,原本红润的嘴唇此时竟然变成紫色!
方开阳双手快速叠加一起,按在他的胸口用力挤压,一下,两下。。。。。。
付小欢双眸紧闭依旧没有一点唿吸。
方开阳放开手,一手托起他的下颌,一手捏紧他鼻翼,深深吸口气,勐地吻住他的唇狠狠吹口气,抬起头再次深深吸口气,第二次人工唿吸,还是没有动静,三次人工唿吸依然如此,方开阳再次转为胸口挤压,一次两次。。。。。。
周而复始,胸口挤压、人工唿吸,方开阳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付小欢依旧紧闭双眼没有一丝唿吸。
方开阳筋疲力尽停下来,仰天长啸,“天啊!”
随着一声嘶喊,他昏厥过去!
正巧的是,他倒下时,头部正好撞在付小欢的腹部。
一股水剑勐地从付小欢嘴里喷射而出,随之传来咳嗽的声音,付小欢缓缓睁开眼凄美一笑。
他坐起身,看着怀里昏迷的方开阳,唇边绽开一缕甜蜜的笑。
付小欢轻轻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凝视着他俊美的脸颊,轻声唤道,“开阳哥,开阳哥!”
方开阳缓缓睁开眼,看到付小欢轻声道,“小欢,我们,又见面了!”
“嗯!”付小欢忍着泪水颔颔首。
“看来我俩还真有缘,在地狱竟然也能见着。”方开阳轻轻蠕动唇角,亦梦亦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