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俏稍缓了情绪,如实说:“我刚才在云江高中碰到的他,他说要请我吃饭,跟我聊聊闻律的事……”
霍明哲皱了皱眉,叮嘱沈俏:“他不是个好人,以后看到他掉头走就行。”他声音微冷,如同叮嘱小朋友防范坏人的语气,让沈俏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是不解。
想了想,她还是问出心里的疑惑,跟他确定:“传闻是真的么?”
“不假。”知道她问的是闻律跟闻森的关系,霍明哲眸色微深,缓了语调:“反正他跟你说什么,你别胡乱信。你闻叔叔是个好人,他待你很真心,不是想玩弄你感情。”而是想娶她那种。
他说的是实话,沈俏却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轻轻的嗯了声。
“明哲哥,我先回去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沈俏不解,就见霍明哲双手抄着袋,眉目深深的注视着她道:“你闻叔叔也在,来都来了,真不去见见他么?”
沈俏本以为霍明哲只是随便找的借口,将她从闻森跟前拉开,倒是没想到,闻律竟然真的在这。
她轻咬着粉唇,寻思着理由想要拒绝,霍明哲却说:“他很想你,最近茶饭不思,都消瘦了许多。”
说着,霍明哲又轻叹了句,满口唏嘘:“沈俏,虽然你们分手了,但仍旧可以当朋友不是么?你就真不管管他了啊?都一把年纪了,这人啊,上了岁数,就容易出毛病。好不容易遇到心仪的女孩铁树开花,短短一两个月就被甩。还没个人疼,没个人管,想想都凄凉。”
虽然清楚,这只不过是霍明哲想让她去见闻律的夸张说辞,但不可否认,在听到这些话时,沈俏心如刀割,阵阵的抽痛。
沈俏闭了闭眼睛,半响只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霍明哲闻言一愣,挑起的双眸目视着她,像是不解,她突如其来的道歉。
沈俏紧攥着双拳,抬起巴掌大的小脸,强装镇定道:“明哲哥,谢谢你的好意思,但我还有事,我就不过去了。我知道我说再多对不起都没有用,这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闻律,辜负了他。您跟闻律是好朋友,请您帮我多劝劝他,照顾他。谢谢您了,霍总。”
沈俏深深地朝霍明哲鞠了一躬,歉意一笑,转身就往外走。
轻快的步伐显得紊乱,一如此刻她那颗布满不安和沧桑的心脏。
看着她匆忙的身影,霍明哲轻眯起的眼眸愈发深邃。
恰好这个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是李俊深打来的。
霍明哲皱了皱眉,没接,盯着沈俏的背影从眼前消失,他转身回了包厢。
回到车上,沈俏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把脸埋在方向盘里。
想哭,眼泪却像是早已经干固枯竭的泉河,再也滴不出一颗眼泪。
沈俏深深地喘息着,素白如玉的手指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襟,痛苦的回忆,狠狠席卷着着她。
忽然,放在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沈俏愣了下,潜意识里本以为可能会闻律,但看到来电提醒是厉公馆的时候,沈俏又不由愣住。
她轻拧着秀眉,迟疑了十几秒,沈俏才摁下接听键。
只听到电话内容,沈俏如遭雷击,来不及多想,她匆匆挂断电话,就赶往厉公馆。
潇湘阁——
谈完正事,包厢里的几人,早已经从严谨的话题,转成轻松的牌局。
落地窗前的男人简单的衬衣西裤,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比例,长指夹着根烟,安静的俯瞰着落地窗外的风景,高深莫测的面容,看不清喜怒。
霍明哲眯了眯眼眸,将手里的牌扔给旁边的李俊深,端起一杯红酒,走到闻律的身侧坐下,玩味道:“刚赢了一场硬仗,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那位被你打压的落花流水的厉大公子要是知道,恐怕得气的呕血吧?”
气势沉稳的男人脸上无甚表情,节骨分明的长指捏着烟蒂,不疾不徐抽了一口。
霍明哲长腿交叠,轻轻把玩着手里的红酒杯低声道:“刚才我看到了沈俏,你猜她跟谁在一起?”
那冷峻的男人,适才正眼看了霍明哲一眼。
霍明哲也不与他卖关子,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名字:“闻森。”
闻律眸子一凛,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危险,墨眉紧蹙,担忧的神色浮现,霍明哲看穿他的心思,解释道;“别担心,你的小丫头好好的,没伤着碰着。”
听到沈俏没事,闻律俊脸上的寒意却未曾消减半分,沉声道:“怎么回事。”
霍明哲简单的叙述了一番,放在沙发扶把里的手指犹如弹钢琴般轻轻律动:“闻森那条臭虫,被你压了十几年,一直寻不到你的错处漏洞对付你。现在星星年纪渐长,他的狼子野心,快要摁耐不住了吧。沈俏是个变数,阿律,你对她上心太明显了。闻森那人阴险,你小心点。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会轻易放过。”
闻律自从接手闻家产业后,私生活一向低调严谨,一心都放在事业上,根本没有错处可寻。
他的软肋,无非就是乔曼跟闻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