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俏本想说,要不要陪她一起上去。
许是知道沈俏跟闻星河不对头,厉舒没等沈俏开口,就率先说道:“你先回去吧,我等会打车回学校。”
想到那个叛逆的少年,沈俏便没坚持要陪她。
只让厉舒有什么事,再给她打电话,沈俏就先回了景和园。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厉公馆,南楼二层。
杜若薇跟顾华媛从马会里回来,听佣人说,厉晏辰回来了,她兴冲冲的上楼,回到卧室,环顾了眼四周,没看到厉晏辰的身影,反倒是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杜若薇这才暗暗松口气。
这半个多月来,厉晏辰不是早出晚归,就是睡书房,或者应酬不回来。
明知道厉晏辰是故意在躲着她,不想看到她,偏偏她还不能发作。否则闹起来,到时候还得她安抚她父母。
这段时间里,厉晏辰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连她父母都愈发不忌惮了。
这种事情超出掌控的行为,让杜若薇感到很不安。
今天这么早回来,还是让杜若薇感到几分欣喜。
她看着浴室里紧闭的门扉,目光落在床边放着的西装外套里,稍微平复着气息,杜若薇扶着腰,动作稍显缓慢的过去,准备将外套和衬衫拿到衣篓里放好,只是刚拿起,外套淡淡的栀子花香水味,让杜若薇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
厉晏辰鲜少用香水,味道也是偏成熟的广藿香。平日里,厉晏辰打交道的都是些商场上,年纪稍长的长辈。用的香水,也是偏成熟的。更别说,厉晏辰的两个秘书助理都是男的,更不会用这种香水。
他身上怎么会沾到这种香水味道?
杜若薇越想越不对劲,眉头越皱越紧,又嗅了嗅那股香水味道,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味。
很快,杜若薇就反应了过来。
沈俏!
沈俏最喜欢这种清新舒适的味道!
只不过,沈俏今天不是在参加马会么,怎么会跟厉晏辰在一起?
不对,沈俏很早就走了。
难道,就这么短的时间,他们还见过?
无数的念头在脑海里滋生,杜若薇脸色愈发冰冷难看,几乎将手里的西服攥到变形,连浴室的水声什么时候停下,门什么时候打开,都没有注意。
厉晏辰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倒三角的人鱼线上一排排的腹肌还淌着水珠,性感狂野,他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开门出来,入目的,就是杜若薇的背影。
见她背对着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他的外套,厉晏辰眉头紧皱:“你在干什么?”
清润沉雅的声音突兀在这安静的卧室里响起,杜若薇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她攥着手里的外套,狠狠地抿着唇,转身看向厉晏辰:“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厉晏辰眯了眯眼眸,迈着长腿走到沙发里坐下,稍垂着眉眼拿了根烟点上。
活像杜若薇不存在一般。
被自己心爱的丈夫如此无视,杜若薇心脏如同被狠狠地捅了一刀,她转过身朝厉晏辰看过去,见他自顾自的抽着烟,始终都没有看她,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她将手里的西装外套,劈头盖脸的扔向厉晏辰:“厉晏辰,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厉晏辰长腿交叠,薄唇里吐出的白烟笼罩模糊他俊雅的五官:“听到了,但你想听我什么?嗯?”他扬起一眉,唇边的弧度噙着一抹讥诮邪佞。
“你!”杜若薇气结,攥紧了五指,忍了又忍,她抬起下颌,直视厉晏辰:“你今天去哪了?”
她单手扶着腰,挺着大肚子走到厉晏辰跟前停下:“你这段时间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就是睡书房,厉晏辰,你到底想干什么?”
厉晏辰皱了皱,皱成一个川字:“爷爷病危,现在公司乱成一团,群龙无首。我的处境,你比谁都清楚,你认为,我想干什么?”
四目相对,男人眸底深处的寒意,让杜若薇微微感到发怵。
她翕动着嘴唇还没吭声,下一秒,厉晏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了怀中。身形一个趔趄,杜若薇惊呼出声,跌在厉晏辰伟岸的胸膛里。
刚沐浴完,男人身上淡淡的牛奶沐浴露香味扑鼻而来,杜若薇脸蛋微微泛红,厉晏辰大手扣着她的腰侧,迫使她挺直绷紧了腰杆。
厉晏辰朝她吐了口浓烟,目光阴鸷的睥睨着她:“上次你私自将华楠的方案给厉天驰的事,我没跟你算,你倒是有脸质问我,我想干什么?应该是我要好好问问你,我的厉大少奶奶,你想干什么!”
“什么方案?我没……啊……疼,你放手!”杜若薇腰侧被他不加以节制的力度弄疼,脸色都开始发白,用力想要掰开厉晏辰的手,却被他攥住。
杜若薇嘶了口气,疼得泛红的眼睛泪光闪烁:“厉晏辰!”
“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这个当丈夫的,不懂的怜惜你。”厉晏辰冷声说完,在烟灰缸里掐了烟,动作好不温柔的松开杜若薇起身边往衣帽间的方向过去。
看着男人欣长伟岸的背影,杜若薇心如刀割:“你今天是不是去见沈俏了?”
“我见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厉晏辰头也不回,冷漠的声音于杜若薇而言,如同千刀万剐,足以让她痛不欲生。
她眼眸赤红,握紧的粉拳狠狠地砸向沙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