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子七笑道:“大家都是朋友,当然可以常走动。”
东源看着狐子七如花笑脸,听着“朋友”二字,很不是滋味。
九青眼珠子一骨碌,却对狐子七道:“你那个叫怀骨的朋友身子弱,别叫他在外面等久了,你先去陪他,我还有话与他说。”
狐子七听罢,便离开了。
东源好奇看着九青:“还有什么指教吗?”
九青却道:“你既然这么关心狐子七,我正好有事儿托你。”
东源一怔,倾身问道:“什么事?”
九青便道:“小七交了个新朋友,自称是散仙,但我看着又不像。”
“怎么不像?这天庭也不能有别的罢。”东源眉头紧锁道。
九青却道:“若是堕仙回天庭,也并非没有的。”
东源不禁疑惑道:“前辈是在那个人身上看到了冤孽魔气吗?”
九青蹙眉:“我观他气息倒是精纯,没看出来他有冤孽,或是魔气。”
东源笑道:“那不就没事了?”
“难说,要是我看走眼了呢?”九青谨慎道。
东源诧异道:“不会吧?我听家父说,您的修为可是一流的。”
“人外有人,天外还有天呢。”九青这下倒没有日常的那股子自傲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便是这份不对劲,让他无法放下悬着的心。九青又道,“这样,你们家宝贝多,你叫你父亲拣一二个专门鉴别堕仙的法器,明儿送到我的洞府来。”
东源看了看九青,有些不知所措。
九青又道:“你放心,我不会叫你白效力的。你跟令尊说,我自有谢你们的礼,不会叫你们吃亏。”
东源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行。”说罢,九青一甩九尾,便奔了出去。
九青便和狐子七一起,带着怀骨一道往“俩狐狸窝”走去。
一路上,九青盯着怀骨看,毫不掩饰自己防贼的眼神,又不时打听怀骨的来历,问得极细,刨根问底,跟审贼似的。
怀骨却丝毫不以为忤,越发谦顺,回答得也是有条有理,仿佛他的来历也的确十分干净。
九青却不肯轻易放下戒心,盘问不绝,时而单刀直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时而连环追问,揪住一个细节盘根究底,有时又引而不发,随后忽而提起,又或是迂回反复,前前后后,反复横跳。
然而,无论九青如何变换手法,怀骨的回答始终严丝合缝,毫无破绽可言。
等到了洞府,九青也不问了,径自回自己屋里睡觉。
狐子七领着怀骨到一处空房间,只说道:“这之前没人住,也没打扫过,你别嫌弃才是。”
怀骨温和道:“能有一个容身之地,我已感激涕零,如何能够嫌弃呢?”
说着,怀骨却隐隐有些忧伤,说道:“只不过,您虽有如此美意,我却无福承受。”
“这话从何而来?”狐子七惊讶问道。
怀骨忧伤地说:“九青前辈是不是不喜欢我?”
“这……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狐子七有些尴尬道。
怀骨却道:“我怎么会不知呢?唉!你和九青前辈感情这么好,可不能因为我这个外人而坏了你们的关系啊。如此,我还是离开吧!”
说完,怀骨以袖掩面,转身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