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进了地下车库。
林煊将车停在停车位,偏过头,江鹿正低着头解安全带,本来就病恹恹,现在更像个霜打了的茄子,更加蔫了。
江鹿听见了林煊清风如许的嗓音,“我这算知道了你的秘密了吗,小鹿同学?”
“毕竟小鹿同学看起来实在不像我这种人,”林煊脸上带着三分笑意站在他面前,“算吗?”
江鹿点头,“算。”
怎么不算。
林煊定定看了他两秒,抬手,试探将手放在他的发顶,掌心堪堪蹭着他的发丝,江鹿不知所以看着他。
见他没躲,林煊的手心才落在他的头顶,垂着眼帘看他,轻声将他说过的话还给他,“人之常情,小鹿同学。”
他看出了江鹿也没有那么释然。
江鹿闷闷点头,“嗯。”
林煊抚摸的力道很轻,从他柔软的发丝落到他的肩,微凉指骨不经意擦过了他的耳垂,随后收了手,说,“走吧。布布还在等我们回家。”
江鹿悄悄摸了下被林煊蹭过的地方,感觉林煊的体温还烙在上面,微微有些发麻。
他觑着林煊的背影,有些卑劣地心说,如果是林煊的话,他应该就不用嫉妒别人,并为此觉得煎熬了。
布布蹲坐在门口架子等林煊回家,喵喵叫着蹭了蹭林煊的掌心,走到江鹿身边。
林煊家里已经有了江鹿专用的拖鞋。江鹿换了鞋,抱起布布,埋在它肚子,嘀嘀咕咕说话,“宝宝,你好香。”
林煊请的阿姨见过江鹿几面,江鹿又是讨喜的性子,嘴甜,还是燕大的学生,担任学委,阿姨很喜欢他,听到门口的动静,在厨房里扬声,“小鹿来了?”
“阿姨。”江鹿抱着猫乖乖叫人。
玄关光线暗,林煊看着江鹿站在厨房边和保姆说话,眼底像是被玄关暗沉的光线拓了层阴翳。
“病好点了吗?”阿姨关心问。
“好点了。”江鹿说,“只是有点发烧,输完液就退烧了。”
阿姨探了探江鹿额头的温度,江鹿虽然没有林煊那么高,但还是比大多女性高,体贴低下头让阿姨摸得不那么辛苦。
“看着病恹恹的。”阿姨心疼地说,“去沙发上坐会儿,饭一会儿就好,林先生刚才特意嘱咐我给你做点清淡养胃的。”
估计是在来接他的路上给阿姨说的。
林煊很温柔,也很体贴。
江鹿眼角微弯,转头看了眼林煊,轻轻嗯了声,又说,“麻烦阿姨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林煊已经席地坐在茶几前。茶几上都是书和笔记本,以及两个素描本,十分杂乱摆在一起。
看得出来,林煊出门的时候走得很急。
茶几下铺了干净柔软的地毯,江鹿挨着他坐下,布布从他怀里跳到了沙发上。
夕阳的霞光在茶几上铺陈,林煊原本冷白优越的五官也被笼上了一层暖色。他将素描本递给江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