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出了江年和江鸣是前段时间在燕山遇到的那两个对江鹿恶语相向的陌生人,想起江鹿在遇到他们之后就不太对劲,眉心微皱,目光落到了他们旁边的几个人身上。
江镜明先生和秋漪女士。江鹿和他们长得最像,以至于谢遇第一眼就看出了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在谢遇的记忆中,江先生和秋女士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似乎从始至终都只有两个孩子,江鹿也从来没跟他们提起过父母,只有那次发烧他才提起过一点伤心事。
他的父母似乎觉得他是个麻烦,所以把他丢给保姆和司机。
——但是这个视频中,江先生和秋女士的神情看上去似乎并非完全不在意江鹿。
谢遇皱眉,收起手机,穿好外套低头点了支烟,帽子扣到头上,抬步往燕大的方向走去。
·
地板上的手机可怜呻吟一声后,耗尽最后一丝电量归于沉寂。江鹿在杂物间陷入黑暗后不久睁开了眼。
杂物间的门掩着,只留了一丝缝,几乎阻拦外面所有光线。
小小的杂物间一片黑暗。
所有衣服几乎都在他身下垫着,江鹿感觉身边有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林煊就伸手搂住他,往他身旁带了带。
江鹿翻过身,和他面对面,抱住他埋在他胸前没说话,是很眷恋的姿势。
林煊也没开口,低头细细密密吻他的耳根和唇角,爱意缠绵,痴迷沉醉。
刚才做的时候他们一直在接吻,林煊唇瓣发烫,贴着江鹿的皮肤仿佛烙下一个接一个的印子。
江鹿让他一路吻着偏过头,动了动喉咙,依旧不太舒服,乖顺阖着眼,脑袋轻搭在他胸肌上,感受到两人几乎融为一体的心跳声。
就算看不到手机,他也知道林煊此刻在手机上的心情指数和他一样是个傻笑的小黄脸,想到这儿,心脏不禁润上甜丝丝的蜜,江鹿悄悄抿唇笑了笑。
他蜷起腿,肌肤摩挲过林煊光滑健壮的小腿,响起细微的沙沙声。
大概睡前太过劳累,睡意很快重新将他裹挟,江鹿再次陷入沉沉黑暗。
但他这次却做了梦。
还是那个漆黑的山洞,天寒地冻,依旧是相拥取暖的姿势。
他们尽力堵住了洞口,但冷峭的山风仍旧夹杂着雪粒钻进山洞。
“鹿鹿。”林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虚弱干哑。
江鹿偏过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食物已经用尽,水源早就结冰无法饮用,手电筒也即将耗尽最后一丝电,他们还是没有等来救援。
山里的雪无法食用,不知道这是被困在雪山的第几天,但这个时候的他们已经很虚弱了,抵抗力直降,直接食用山雪死亡的概率很高。
但完全没有水源也不是办法。
不吃不喝,他们也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