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江年。
江年却抿着唇扭过头大步走了,没给他还回去的机会。
江鹿脚下微微一顿,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到底还是没扔掉它。
到林煊上课的教学楼下时,林煊刚好和教授一起走出来。
教授认识江鹿,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笑了笑,偏头和林煊说了两句话,背着手走了。
林煊快步走过来接过他手中东西,摸到他手心的冰凉,握紧他的手,目光在他脸上逡巡,温柔关切,“脸色这么难看,怎么了?”
“耳鸣,耳膜好疼。”江鹿叹了口气,是撒娇的口吻,被他牵着走,耳朵已经好得差不多,想了想说,“刚才遇到江年了。”
林煊提前启动了车,这会儿车内已经热起来了,江鹿关上车门才脱掉臃肿的外套和围巾,递给林煊放在车后面。
手提袋也被放在了后面,江鹿回身瞧了眼,思索了片刻还是没忍住拿起来打算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重量很轻,因为手提袋里只装了一个陈旧的日记本。
林煊这时也上了车,江鹿没顾得上管他,日记本没有署名,扉页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谨以此日记献与我们的□□。——199021”
字迹很熟悉,是属于秋漪女士的笔迹。很奇怪的,他有两个字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1990年,是他出生那一年。江鹿忽然听见了心脏的砰砰声,心脏的颤动带动手指轻颤,翻开——
——空白。
江鹿心脏悬起来,又轻轻落下。
意料之中。
他什么都看不见,再定睛一看,连扉页的那行字也都看不清了。
江鹿缓缓吐出一口气。
大概是他呼吸声有点重,引得林煊看过来。
江鹿合上日记本放回了手提袋,察觉到林煊关心的视线,他轻声猜测:“应该是江先生和秋女士在我出生之前写的日记。”
说是猜测,但其实他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谢遇既然知道他从十七年前穿过来,肯定和江先生与秋女士有过接触,他原本以为他给谢遇说的那些话可能也会传到他们那里。
但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他虽然不知道江年为什么要把这个日记本交给他,但很遗憾,他看不见写了什么。
“晚上吃什么?”江鹿转移话题,“听说市中心开了家小火锅自助很好吃,待会要不要去吃?”
林煊说:“好。”
今天难得没下雪,街道上的积雪都被环卫工人扫开了,路边还有几个缺胳膊少腿的雪人。
小火锅自助开张没两天,在网上营销了不少,来往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