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感觉到源源不断从心脏传递到指尖的热意。
低着眸,看见林煊带着三分醉意握住了他的手掌,鼻尖轻轻蹭了下他的指尖,滚烫的酒意一触即分。
他听见林煊低声祈求般说,“所以,请小鹿同学不要离开我。”
“拜托了。”
林煊喝了酒,连鼻尖都微微烫起来,热意在指尖一触即散,鼻息拂近,又很快远离,滚烫的酒意却始终盘亘在江鹿的指尖,像一个未落下的吻。
薄嫩皮肤下的喉结滚动,江鹿耳根微热,手指微蜷,似乎想抓住指尖那缕看不见的醉意。
这不是江鹿第一次听见林煊说他只有他,但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心脏鼓噪悸动。
“……”江鹿吞了吞口水,被需要的喜悦和一种莫名的悸动同时攫住了他的心脏。
是什么?
他失神地想。
他迟迟没什么反应,林煊捧着他的手,呼吸似乎有些急促,滚烫脸颊贴着他的手心,热气拂过。
……他甚至能清楚感觉到林煊高耸的鼻尖,以及柔软的嘴唇压在手心和指腹的触感。
曾经消失过的左手指尖仿佛被灼烧般,火舌从掌心燎到江鹿的脸颊,让他脸上也攀上了绯云。
“……小鹿同学。”林煊低低地叫他,阴沉的眼睛藏在江鹿的掌心,唇线抿出晦涩的弧度。
……为什么不说话?
他难道表现得,还不够,卑微和可怜吗?
江鹿却有些头晕目眩。他蓦地想起之前他的手指消失,只要林煊出现,他的手都会很快恢复正常。
这足以证明林煊是那么迫切,那么坚定不移地需要他,所以世界规则也没法奈何他,只能恨恨放过他。
林煊需要他,他也需要林煊。那个早已被压下去的,想要不顾一切抓住林煊的念头重新活络起来。
林煊已经向他伸出了手,他想回握他。
江鹿听见了自己略微加快的呼吸声和心跳越来越急促的砰砰声,他莫名感觉很热,后颈湿涔涔,刚要开口,却忽然感觉掌心被濡湿了。
江鹿愣了愣,所有心思都偃旗息鼓,低头看着埋在他手心的林煊,犹犹豫豫开口:“林煊,你……”
他顿下来,放轻了声音,“哭了?”
林煊哭了。
真的假的……!?
江鹿迟疑挣了挣手,抽回手时果然看见林煊眼睛微红,清浅温和的眼瞳像笼了淡淡的水雾,瓷白高挺鼻梁残留着斑驳的泪痕。
林煊本来就有点醉了,这下连鼻尖也红了,眼睫也湿漉漉的,看着怪可怜,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似的。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哭了?
江鹿看着林煊眼尾曳着的那抹水红,有些惊讶,也有些茫然,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