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煊托着他走进卧室,将跟脚的几只小猫关在外面。
浴室里水声淅淅哗哗,透明的玻璃墙被热气熏起了雾,直到有人扶上去,两张透粉湿润的掌心拂开氤氲热雾,化作透明水色蜿蜒而下。
声音断断续续,从玻璃门后传出来:“林……林煊……”
视野晃得厉害,江鹿失神抵着墙,眼睛几乎睁不开,林煊从背后与他交颈厮磨,他耐不住别过头,却很快被掰回来,口腔被侵犯到了深处。
糟糕得厉害。
所幸房间门隔音,小猫们也习惯了两个主人时不时将它们关在门外的行为,在门口转悠几圈后等不到开门,很快就结伴在客厅里玩耍。
陈风的消息发过去如同沉入湖底的鹅卵石,没有激起一丝浪花,他上蹿下跳打开飞行模式折腾好几次网络和app,依旧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别等了。”谢遇云淡风轻合上电脑,“小鹿不会在乎。”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陈风无语,“黄毛哥是不是给他灌什么迷魂汤了……”
“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师嘉玉说。
陈风:“盒盒。”
“不对。”他突然提高警惕,狐疑瞧着两人,“你俩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师嘉玉淡定翻书,还没开口,书被陈风一把抽走:“好好看着我说话。”
谢遇被拽着电竞椅推到师嘉玉身边,面无表情:“……”
师嘉玉无奈看了他一眼,轻轻咳了咳,说:“我其实也没有早你多久,主要是谢遇……”
他和陈风叫林煊黄毛大多是出于玩笑心理,毕竟林煊看起来对江鹿不差,江鹿自己也喜欢,谁也没想到谢遇当真了。
江鹿和林煊在一起的速度太快了,谢遇越想越不对,把那段时间刻意接近他们的人都查了一遍,还真被他查出了点东西。
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谢遇没瞒着他这件事,毕竟和陈风比起来,他才是那个深受其害的人。
师嘉玉唇角微微泛白,却没多说什么。
陈风恍然:“我就说那两天你这小子怎么老是不回寝室。”
谢遇“嗯”了声,没有补充的打算。
——剩下的都是江鹿刻意隐藏起来的秘密,他没必要告诉其他人,免得……对他生气,江鹿对他不会有对林煊那么包容。
·
被林煊放到床上的时候,江鹿已经疲累得睁不开眼。
大脑极致疲惫,彻底摒弃身体的酸软,沉入酣甜梦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几个小时,也许只有几秒钟,他突然发现自己正跪在一个人身边,拼命用手搓着他冰凉的皮肤,试图用这种方法让他的身体回暖。
“别死,求你。”
林煊脸色青白,两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他身上也很冷,江鹿明显能感觉得出来,但心里更冷,一刻不停穿过山洞的穿堂风好像同时也穿过了他心脏上的洞,卷起一阵又一阵恐怖的尖啸,流出来的眼泪很快被冻成冰晶。
从醒来发现林煊失去意识之后,他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就在不断飙升,直到堆积到他再也承受不了的程度。
他这两天总能听到直升机盘旋着经过的声音,然而山洞外的s标志没有替他们带来任何的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