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星币对素来富裕的凯斯主星人来说不算多,因此捧场的人不少。基数大了,中奖概率也会在模糊中放大数倍。
这不,谢虞星他们只是围着看了一小阵,矿砂粒里淘出金的就有一手掌人了。
其中最出彩的一个,淘出了指甲盖大小的软烟罗金,一种在凯斯号称芝麻大点就价值千万星币的高档货,这可让围观的赌徒眼热极了。
“二哥,我可不可以来一把。”被谢安扼制住自由步伐的谢虞星扭过身,恳求。
好玩心不比谢小龙小的姜阑也同样眨眨眼,两脚生根。
“只可以来一局。谢虞星,你还有七万五外债。”谢安松了口,但仍不忘记提醒这两位,“还有姜阑,你被断了生活费,三万存款只出不进。”
“知道了,二哥!”
“二哥安心!”
对于谢安的“善意”提醒,谢虞星和姜阑都有一种人生中多了一个严父的感觉,对此两人不敢有微词也不敢违逆。
特别是谢虞星,他隐隐从谢安身上感受到一股来自血脉的压制。但等他细细探究过去时,又无法从谢安那张美貌与毒舌并存的脸上,发现端倪。
时间长了,深受谢二哥毒舌迫害的谢小龙,也慢慢地将那点被压制感,归结为身体受环境影响产生的错误判断。
“老板,给你二十星币!我们一人一局。”谢虞星爽快又肉疼地付给摊主二十枚,得到了两个铁制漏勺。
秉着真金深埋的道理,谢虞星和姜阑是使出了牛劲,把漏勺往矿沙粒深处掏,直到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沉甸甸分量,才将漏勺缓慢抬起。
粗糙的沙粒子从细小的勺孔一缕缕掉落,谢虞星两人屏住呼吸,含着莫大期待,盯着漏勺中沙粒下降。
围观的人群也分外地期待着淘金结果,一种紧张氛围盘旋,直到姜阑那里落了空,而谢虞星的漏勺里,一只肥硕又丑陋的巴掌大小宠,正四只爪子用力,死死地箍住漏勺底。
“这是什么东西!”
“我听说过,是啮齿动物吧!”
“老鼠!我在母星纪录片里看到过,是啃庄稼的坏宠。”
谢虞星那两颗如杏子般大的眼睛,与小老鼠两粒黝黑绿豆粒狠狠对视上了,一龙一宠好像在拍默片,彼此深情且无声地凝望。
“老板,这就是你说的运势极佳啊?”谢虞星有点儿遗憾,他不否认他这只实验室出品的小龙,是有点子好骗且天真在身上的。
就像他拿出十星币,就只想得到大赚一翻或至少不亏的好结果,而非现在,和一只貌似应该叫“老鼠”的丑陋玩意,你望望我,我瞅瞅你。
敢空手套白狼的摊主,多多少少是有点忽悠人的本事的。这位中年男性,一边露出手腕上凸出且成色极佳的新人类体征,一边又摆着客套的恭维。
男人指着丑老鼠,“小客人,你可别看这小鼠毛色斑黄,贼目鼠眼的,但我跟你说,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可是一只寻宝鼠。”
“寻宝鼠?”听名字,就很容易让人产生继续听下去的想法。
谢虞星和姜阑这两社会阅历欠缺的小孩,明显上了勾,盯着那只小土黄鼠的眼神火辣辣的。
小土黄鼠也适时地发出两声“吱吱”叫,似在应和。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们的母星,是星际最早诞生生命的星球之一,其生命之丰富,一度成为所有星系生命文明年度盘点前百。而寻宝鼠,就是诞生在那个时候的物种。如今母星灭亡,这种东西,可不多见了。”
男人惋惜又遗憾地摇了摇头,叹了口长气,看着谢虞星的眼神,浸满真诚,“小客人,如果不是因为良心和信誉约束着,我真的很想把这只宝贝鼠抢回去。”
“不给!”谢虞星“歘”一下,将前一秒还嫌弃着点小土黄鼠搂在怀里,呲牙。
哪有人能从龙爪里抢走宝贝的!!
“好了好了,我只是说笑的小客人。”男人摆摆手,“咱们银货两讫,或者,小客人要不要再开一局?”
一直在旁围观的谢安在谢虞星开口前,及时出面。
作为475宿舍老二,谢安在和谢虞星及姜阑一起时,一直扮演着老父亲带两顽劣娃的形象。
只见银发大美人冷着眉眼,两只秀长又指骨完美的手分别拽住谢虞星与姜阑,将两人狠狠压制在原地。
“我这两弟弟好玩又好骗,来一局过过瘾便罢了。”谢安垂着眼,左手腕骨上露出的新人类甲片格外嶙峋且呈现出银色调,他同样锋利的神色透过金属眼镜片,扫视了一圈在场摊主及围观人群。
谢安这话说的漂亮,无论摊主说的寻宝鼠是真是假,有他谢安在,这只鼠只可能是谢虞星的。
小土黄鼠滴溜着两粒绿豆眼,它只拿后爪子勾着谢虞星胸口的衣物,前爪则是从两侧的囊袋里,取出一块食物茎块,两粒门牙像碎纸机一样,上下摩擦。
妥妥一只干饭废鼠样。
围观人群里本来有几个信了摊主什么寻宝鼠鬼话而差点要动歪心思的人,在掂量了一番不好惹的谢安以及三人身上的军事学院校服后,在废鼠摆出干饭样时,才熄了这股子心思。
凯斯奴化的异兽种类是不多,但眼前这一只,不过只是占了祖先诞生于母星的便宜罢了。说到底,就是一只丑陋又无用的废鼠,还不值得得罪军校的人。
地下商区的混乱,谢安有所耳闻。这可是连凯斯正规城内巡逻军都无法啃下的硬骨头,其中不乏有超世之人。
谢安素来谨慎,催促着谢虞星和姜阑快速将实地训练所缺物资备齐,三人都顾不上在外面吃顿好的,直接回了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