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那个字可不能乱说。前日休沐回家,我娘还问您近来可好,我都没敢把您中毒的事告诉她。她要是知道了,定心疼的吃不下睡不着。”
“别告诉奶娘!”
“是,我嘴巴紧着呢。”
陆轻染猜测这个叫邢青的是裴九思奶娘的儿子,能看出他们主仆关系很好。
只是……
陆轻染看着那碗热汤,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毒的话,果然防不胜防呢。
邢青手里还捧着那碗热汤,做出想上前伺候的姿态,这时又看到陆轻染,假装迟疑,转而将热汤交给了她。
“麻烦夫人了。”
呵,这是想借她的手毒杀裴九思啊!
陆轻染嘴角扯了一下,继而接住那碗汤,道:“不麻烦。”
她端着那碗走到裴九思跟前,没有直接喂给他,而是用碗里的汤勺搅动着。
“这碗汤真香,不知里面放了什么呢?”
听到这话,原用帕子擦拭衣服上血迹的裴九思,手上动作突然一顿。
“店家一直用小火温着鸡汤,我让他放了生姜和枸杞,再多加一些醋,我娘说殿下从小就喜欢喝这口。”邢青憨声解释。
陆轻染看向裴九思,眼眸深了深,“原来是这样,看来殿下在府上没少喝邢侍卫送来的鸡汤呢。”
裴九思看着陆轻染,眸光渐冷。
“殿下,我先出去了,您有事喊我。”
“等等。”
邢青啊了一声,转过身来,而裴九思已到他跟前,下一刻,刀刃闪过,一剑封喉。
邢青甚至不及反应,便倒在地上,很快没了呼吸。
陆轻染没想到裴九思这般决绝,眉头紧紧皱起,“你就不怕万一不是他?”
裴九思垂眸,冷声道:“在本王这里,宁可错杀,没有万一。”
陆轻染心猛跳了一下,好像这一刻,她才认识裴九思。
一个心足够冷,足够狠的人。
吊唁
回到侯府西院,陆轻染尽管很疲惫,但还是让青竹给她拿来几本医书,细细翻看,以期能找到为裴九思解毒的法子。
说实话,今晚他确实震慑到她了。
如若他知道自己骗了她,那她的下场只会比那邢青更惨。
夜里睡得晚,早上也就没有起身用早饭。本想再多睡一会人,青竹进来跟她说,说谢绪在外面等着她。
陆轻染皱眉,这大清早的,他不去上朝来她这儿做什么?
让青竹服侍自己起身,简单梳洗装扮上,陆轻染从西屋出来,而谢绪还等在厅堂里,面上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见到她出来,他眉头又皱紧了一些,“换一身素衣,不要戴首饰,我们要去首辅府吊唁。”
“首辅府?”
谢绪淡淡嗯了一声,“靳首辅昨夜里突发急病去世了。”
陆轻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的藕粉的外裳,虽眼色不艳丽,却也是不合适的。至于首饰,她一件未戴,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