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出门在外能想着自己,楚国公也高兴,他道:“三姑娘是不是还没庄子呢?不然给她一个。”
严氏并非舍不得庄子,一个庄子才多少钱,值钱铺子都给了,庄子不算什么。只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思量和考虑,她笑着对楚国公道:“公爷先别急,听妾身说完。”
“三姑娘是楚国公府的姑娘,如今瑾儿在佛堂,盈儿去了泸南,以后还得由沂儿帮着婉清料理家事。她要管家里事,如今给了一个布庄,且看看日后铺子如何再做打算,正好也看看三姑娘能做到什么地步。”
楚国公觉得这样也好,这些日子,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什么,往沂夏轩送了不少东西了。
总是这样容易当做是理所当然。
楚国公:“也好。”
严氏笑了笑,“妾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公爷答应。有赏有罚赏罚分明是管家之道,若是三姑娘那铺子利润涨了,公爷不妨答应妾身,到时候给三姑娘一个更大的庄子。”
庄子自然得要,既然楚国公开这个口了,严氏怎么可能会拒绝,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楚国公略一思忖,就点头答应了,“也好”。
三姑娘聪明些,不过万事还得靠着楚国公府,这样也好,也省着给她的东西多了,生出异心来。那日送的紫砂壶,想来楚沂也能看明白。
严氏听着高兴,给楚国公夹了两筷子菜,“公爷多吃些,这菜的确新鲜水灵,再尝尝这个饺子,也是沂儿院里送来的,尝尝和平日吃的有何不同?”
平常也不怎么吃饺子,楚国公这会儿来了兴致,夹了一个,他一口咬掉了一半儿,在嘴里尝了尝,说道:“野菜馅儿的?”
严氏点了点头,“没错,这菜还是三姑娘亲自从地理挖的呢。”
楚国公哑然失笑,“让丫鬟们挖就是了,还用得着她一个姑娘家。”
严氏看他这么说,筷子却又夹了一个饺子,看着是爱吃的,“她年纪还小,难免贪玩,况且给家里人带,便是脏点累点又怕什么?公爷多吃些。”
楚国公想,若是铺子不赚钱,到时候也给个大点的庄子就是了。既然喜欢去庄子玩儿,看楚欣都有,楚沂却还没有,她看了心里难免憋屈得慌。
也是他从前忽视的缘故。
本来楚国公还想着,既然楚沂都回来了,那楚欣比她早去的庄子,去得也够久了,可以提回来的事儿。
不过看严氏这样子也不太好开口,有赏有罚都说出来了,还是等改日再说吧。
夜色已深,月升月落,次日,天下了雨,雨势还不小,楚沂就没有出门。
如今楚远昊亲事定了下来,严氏也不会逼着她出门赴宴,平日里想出去就出去,想在家里就在家里,也算有闲时做自己的事。
楚沂最关心的还是布庄生意,想知道绣房衣裳做成什么样儿了。
她甚至还问了留夏,不过留夏说:“奴婢去绣房催了,说已经做好了,就差晾干熨烫。”
但这两日天气不好,也不太好晒干。
如今绣房的绣娘们手里没别的事儿,肯定是先可着给楚沂这儿做衣裳,但不是国公府的定例,楚沂这样做,和给她们加了活无异。
楚沂便说道:“她们也辛苦。”
留夏便明白了,这是塞些银子的意思。
楚沂听着外头的落雨声,心不在焉道:“那外面可有什么稀罕事儿,说来给我听听。”
留夏并不知道楚沂让夏凡出去传闲话的事儿,她看了楚沂两眼,说道:“姑娘这几日不在盛京,所以不知道。外面人都说陈王……陈王没有子嗣,是还心系咱们大姑娘的缘故。不过,今儿就没有这些闲话了,那些人纯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
楚沂皱着眉道:“大姐姐如今在佛堂,也不知道去哪儿才能如他们的心意。你把下面丫鬟嘴管严实点儿,别瞎议论这些事。省得传到母亲耳中,让母亲伤心。”
留夏道:“奴婢省的,这些都是奴婢从外头听来的,院子里丫鬟没人说这些。”
和楚国公府有关的闲言碎语,没下人敢议论,上头有嬷嬷管事盯着,绝不会传到夫人耳朵里。
楚沂不清楚朝堂上的事,但有这消息在,想来陈王还没被放出来。
昨儿祭天,估计还得等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