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术?
白玉鸾穿好鞋子,整理好衣服,没有搭话。
所谓蛊术,只不过是这个女人懂得怎样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吧。
十年,十年后,自己会怎样,龙啸桐又是否还会说“你不是我的唯一,但你是我的最爱”?
她真的没有把握。
她在他面前总是戴着面具,明明喜欢,却总是刻意在保持距离,明明嫉妒,非要表现的波澜不惊,明明想要,却总是害怕失去,所以一开始就不去争取。
在这个战场上,她从一开始就输了。
龙啸桐将她推向残酷的真实面前,让她看清自己,也看清了他,看清了这个她如若想要走进就必须接受的世界。
这个后宫,说大不大,只是楼宇几间,说小不小,却是人心万里。
胡思乱想着,白玉鸾看了眼已近黄昏的屋外。
“今天陛下大概很早就会去避月阙吧。”白玉鸾自言自语着,“梅妃和昭仪,对于他来说,是不同的。”
一回生二回熟,卷帘人例行公事的检查很快便结束了。
这里从主子到宫女都不似昭仪那里混乱,大家都有条不紊,白玉鸾转念一想,也对,她们都已经跟着他十年了,什么脾性习惯,都了然于胸,她这个所谓的卷帘人,真真的成了局外人。
看着白玉鸾不断的发呆,梅妃走过来说:
“将军,这准备侍寝的事我们女人做就好,您歇息一会吧。”
白玉鸾不知为何会点了点头。
比打仗她不怕,怕的就是比着做女人。
白玉鸾看着梅妃一双白白细细的手像舞蹈班空中旋舞,不是在舞剑,却是在沏茶,然后长裙翩翩而坐,拨弄琴弦,风情无限,天籁之音,响彻整个避月阙。
如此女人,才是配得上龙啸桐的女人。
白玉鸾越发的自惭形愧。
“玉贵妃,不如我来弹琴你来舞剑如何?啸桐一定喜欢。”梅妃说的如此自在,“我是他身边待的最久的女人,你是他现在最宠的男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只是为了让啸桐开心。他要应付那么多名门之后,在本该最放松的夜晚也要紧绷着神经,太辛苦了,你和我,我们是一起的。”
梅妃丝毫不回避的牵起了白玉鸾的手,仿佛从没把她当做一个男人,而是龙啸桐喜欢的人罢了。
白玉鸾不懂,这个女人,为何跟这么多人分享一个男人的时候,还可以如此淡定,如此深明大义,如此荣辱不惊。
这么多个如此,全都涵盖在了两个字之中,贵妃。
白玉鸾突然觉得,当初龙啸桐直接将她升为贵妃,升到梅妃的级别,对很多后宫的女人来说,确是不能忍受的。
换做是她,也会心里不舒服。所以,先前那种种的诬陷算计,此刻都显得情有可原了。
她弹琴,她舞剑,尽管只是第一次配合,却如此协调,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几乎就可以同步。
龙啸桐不见白玉鸾,自行步入避月阙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