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传统人家的母子关系也已经再不能改变,太后曾多次努力,龙啸桐也不是没有黑过脸,但是始终树立不起来应有的君臣上下的观念。
于是,统一天下看似风光无限的龙啸桐,在这个妖蛾子的妈面前,始终是底气不足。
蹭到太后身边,龙啸桐格外同情的看看曹彬和青衣,硬着头皮说,“各位妃嫔剑练的不错,要不要给您表演一段?”
太后瞟了一眼龙啸桐,手指敲打着大腿,说了句。
荒谬。
若不是自己的亲妈,龙啸桐砍了她的心都有,青衣说的没错,剑不能择主,儿子不能选妈,老爸当初一点都不喜欢你,这我是一点都不怀疑。
这边龙啸桐头脑里用力鞭笞老妈,那边太后开了口,“梅妃,你来说说,这都是怎么一出。”
龙啸桐看了眼梅妃,梅妃也看了眼龙啸桐。
这梅妃一向是老祖宗的最爱,当初龙啸桐几乎要松口扶珍妃做皇后,就是太后一手搅黄的。
“回老祖宗,听闻是靖南王请高人做法,说后宫混乱皆因阳气不足而阴气盛,陛下顺应众臣之意,请来几位德高望重的将军进宫,锻炼我姐妹体质和毅力,调和阴阳。”
这梅妃说的是在情在理滴水不漏,龙啸桐感激的看看她,待在自己身边十年,梅妃虽然没有征服他,却征服了他的妈。
太后果然是比较满意,语气柔和了一些,“我看调的也差不多了,女人家打打杀杀像什么话,拿着剑多危险,把自己捅着,把陛下捅着,都不值当。”
龙啸桐听了话心里有些不悦,递上句话,“儿子以为,女人有些英姿飒爽的男儿气概也不错。”
“你喜欢有点男儿气概的女人我不反对,可是——”太后见儿子已经提到了此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挑了个男人进宫又是怎么回事?”
龙啸桐耸耸肩,“我喜欢她。”
太后毕竟是太后,一把年纪还神态自若,笑了声,问着底下的众嫔妃,“你们也信这话?我告诉你们,这是皇帝在考验你们呢?那不过是眼线罢了,别以为我老糊涂好骗。”
谁知以前一呼百应的太后,这一次遭遇的居然是集体的沉默不语,梅妃这个时候再次被点名,龙啸桐和老祖宗她是一个也不想得罪,只能支支吾吾的说:
“玉将军也有他的特别之处——”
“废话,他是个男人,比你们多出个东西来,能不特别吗?”太后快言快语,龙啸桐已经要无语问青天了,老爸,你是怎么想的,这么粗俗凶恶的女人,你居然能容她在世上。
见梅妃不愿意捅破,珍妃倒是开了口,“听闻说梅妃弹琴玉将军舞剑配合的天衣无缝,梅姐姐和玉将军惺惺相惜情同一家,老祖宗从她口中听到的话,当然都是好话——”
听了这番话太后果真是脸色暗沉了下去,一向在她眼中冰清玉洁的梅妃这回可是有了人生最大的污点,龙啸桐看着这几个女人互相掐,心里想的却是躲在御书房的白玉鸾现在如何了。
“那个特别的玉什么的——”太后始终是不愿意叫他贵妃,“他在何处,莫不是和这些粗人打成一团头破血流治伤去了么?”
妖蛾子太后真是一句话切中要害,虽然性质没有那般恶劣,事实陈述的倒是一点不差。
“禀太后,靖南王府家臣青衣奉旨进宫传授剑术——”
这边龙啸桐还没来得及想个好说辞,那边青衣就开始说上了。
“在教授仪嫔妃的时候不慎被割伤,玉将军去给小人取药去了。”
“你受伤了?”
“是。”
青衣站起来,背在后面的手臂露出来,还伤的不轻,龙啸桐一看伤口就知道这准是方才他刚刚割的,顿时眯起眼打量了他一番,而被无缘无故拖下水的昭仪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这个时候戳破了青衣的谎言,陛下一定不会轻绕了自己。
这边老太后算是明白了这黑衣少年的意思,是靖南王府的家臣被靖南王府的小姐给捅了,这事,和后宫没什么关系。所以你这个老太太就别多嘴了。
小小家臣,竟然和我玩这套,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你叫青衣?”老太后也眯起眼打量了他几眼,“看着顺眼,割了进宫当太监吧。”
……
觉得一股血气冲上头顶的绝不仅仅是昭仪一个,龙啸桐也几乎要跌到。
这青衣虽然看上去和白玉鸾交情不一般,还失手伤了她,但是好歹也是为自己脱罪的人,就这么割了,实在是…
“不妥不妥。”龙啸桐说了不妥,却没有任何由头,“不妥不妥。”
“怎么,你也看上他了,要封他个贵妃不成?”
龙啸桐是彻底拿老娘没辙了,昭仪这边也是欲哭无泪,青衣现在是自知自作聪明坏了大事,也黑着脸不知如何是好,倒是一直沉默着的曹彬突然来了一句。
“太后,此事万万不妥,陛下已经把他指婚给吾妹。”
龙啸桐已经快要被逼疯了,曹彬,十年前你就玩这招,把笙雪给牺牲了,十年后你还是玩这招,问题是,你哪里来的妹妹啊?
可是在太后面前,龙啸桐还是一脸灿烂的说,“老祖宗,君无戏言,既然曹彬记得我曾把青衣指给他的小妹,那就是指给了他的小妹。”
太后狐疑的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主仆二人,“曹彬你有个妹妹?你娘给我做包衣的时候,未曾提起过。”
“小妹体弱,很早就送上尼姑庵养着,说是遇到命中属水的有缘人,便可还俗,恰好,青衣就是那个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