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月掀开棉被,果然看见床单上躺着一条小小的?被蜕下来的?蛇皮。
就像一件被脱下的?衣服扔在?那一样,蛇皮黯淡无光。
小蛇也看见了。摇摇尾巴,将褪下的?蛇皮戳下床。
好难看,不要给妈妈看。
它扭着崭新的?身体?,再次扑上妈妈的?手,扭来扭去吸引妈妈的?注意力。
“妈妈你快看,新身体?,新的?,漂漂亮亮的?。”
“比以前还?要漂亮的?。”
是比奶白?色更亮一些的?颜色,像银色又不太接近。
许清月轻轻戳一戳它的?新身体?,柔嫩得不像话?,让她不敢用指尖去碰,生怕戳伤了。
它还?一直扭一直扭,仿佛在?卖弄自己的?新鳞片,告诉她有多美丽。
许清月被它显摆的?小得意样逗笑了,压在?心底一整晚的?焦灼很?快退却,她笑着奉承它:“真是漂亮死?了!”
“比织女织的?云霞绸缎还?美丽!”
好夸张的?比喻,偏偏小蛇信了,洋洋自乐,还?将自己长大一些的?漂亮的?小尾巴放在?许清月手里,让她摸。
给妈妈摸摸。
许清月摸,又摸又挠。
“嘶——”
尾巴下面有点疼,小蛇痛了一下。它才想起来,自己蜕皮的?时候,挣脱得很?猛,有些地方还?没有完全和鳞片剥离,它便强行扯出来了,导致新鳞片下的?肌肤出了血。
血不多,是像妈妈给它缝补针线那样细微,有些疼,但又不是很?疼。
小蛇扭扭捏捏拿回尾巴,将自己卷成团。
等尾巴恢复一下,完全恢复好再给妈妈摸,不然鳞片没有长好,掉了,妈妈会自责死?的?。
它紧紧抱住尾巴自己玩的?样子,就像在?嫌弃许清月摸太多了,不给她玩了,自己要玩。
许清月轻笑出声,原来小蛇不仅臭美,还?小气。
“不玩,不玩,我?不玩。”
许清月逗它。
“我?叫你哥哥起来玩!”
她便去叫睡觉的?小森蚺。小森蚺昨晚陪她大半宿,在?近乎天亮的?时候,她和小森蚺都撑不住地趴下了。
这会正蜷缩在?被子边缘,睡得呼噜声咕咕想。
换在?以前,许清月是不愿意吵醒小森蚺的?,偏偏是今天,小蛇蜕了皮。
她似乎听人说过,蛇蜕皮,是长大。长大的?瞬间,作为哥哥的?小森蚺当然要参与和见证。
觉嘛,下午再睡!
许清月毫不心软地戳醒小森蚺。小森蚺以为弟弟出事了——它做梦梦见弟弟被火烧,吓得它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
惊跳起来,它向弟弟扑去就要用自己睡得暖暖和和的?身体?温暖弟弟。
小蛇爱惜地护着自己的?漂亮尾巴闪开。小森蚺扑个?空,“啪叽”一下摔在?床单上,摔得自己脑袋昏昏。
它抬头,懵头懵脑地看见弟弟坐在?妈妈的?枕头上面瞧着它,像瞧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