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
终于,贺浔问?出?口:“你改过名字?”
尽管早就?预料到他要问?什么,可真正听到时,黎月筝的心?脏还?是不?由地颤了下。
鼻息间长长呼出?一口气,黎月筝回答:“嗯,是改过。”
不?过短短几个字的回答,却让贺浔的神经狠狠波动了下,刺激得太阳穴闷疼。
“什么时候改的?”
“上大学前?,离开延水后。”
贺浔又问?:“为什么改。”
停顿了下,黎月筝淡淡给出?答案,“当然是为了不?被人找到。”
她的话声平淡过甚,却又坚硬到像匕首,狠狠划刻在贺浔的心?脏上,让他透不?过气来。
气息起伏加重,缠绵在车厢内,一声声扰人心?烦。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贺浔还?是不?死心?地想问?,“不?被谁找到?”
周围再?次陷入沉寂。
贺浔突然笑出?来,笑声却冷的刺骨,他替黎月筝回答,“我,是吧。”
黎月筝整个身子只占了后座的一小部分,她的手指嵌入层层叠叠的裙摆里,心?脏拧动,丝丝痛感像是能磨进骨肉里。
“黎月筝,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干脆利落呢。”
“算起狠心?来,我还?真比不?过你。”
黎月筝一言未发,坦然接受着贺浔的嘲讽。
边说着,贺浔的声音渐渐急促起来。
“执行力这么强,真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还?没想到,你连名字都?能改,你知不?知道我——”
话声停住。
贺浔用力闭了闭眼,头靠在座椅上,胸腔到鼻息呼出?一道闷闷的喘息。
“你走吧。”
短短三个字,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无奈,愤怒,痛苦,复杂到难以分辨。
黎月筝的手已经搭上门?把,然而这时,旁边的人突然阻拦下她的动作,“等等。”
停顿两?秒,贺浔下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几分钟后,有人拉了驾驶座的车门?坐进来。黎月筝朝前?排看去,就?见从哪儿冒出?来的楚尧转身同她打?招呼。
“黎小姐,贺总还?有些?事,我送你回去。”
说完这话,楚尧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黎月筝的神色,除了脸色有点白,看着倒是正常。
至少是比老板正常。
平常的工作太忙,好不?容易赶上个私宴,楚尧沾着贺浔的光进来,原本也没什么大事。谁知几分钟前?,被贺浔一个电话打?过来,自己就?到了这儿。
方才看到贺浔时,他沉着张脸,不?知经历了什么,表情森然到有些?恐怖,威胁楚尧时的气势也更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