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总觉得黎月筝有些心不在焉。两?个人?都没说话,岑叙白时不时看她一眼,就见她敛下眼皮,神色过分平静,像是在出?神。
终于,在快要走出?巷子前,岑叙白停了步子,将黎月筝从巷子口拉了回来。
窄小晦暗的巷道,只?巷口一颗满是灰尘的灯泡,光线昏黄,像在砖墙上吊了一颗腐烂的橘子。
人?影撞在一起,近乎重叠。
这股力道让黎月筝如?梦初醒,她恍惚抬起眼,看向岑叙白,“怎么了?”
岑叙白欲言又止,牵着黎月筝的手更紧了些,半晌,无声叹口气,说了短短的半句话出?来,“筝筝,抱歉。”
一时间,黎月筝还没反应过来岑叙白这声抱歉的原因是什么。
她长久地看着岑叙白,渐渐从他温和的视线里感受到情绪。
细腻如?岑叙白,方?才听了黎月筝的话,很难不有所波澜。和上次黎月筝坚果过敏一样,他本是黎月筝的男友,却又好像对她陌生到像个普通同事。她疼惜黎月筝的经历,也自责对她的关?心不够,太过想当然。
“没事的叙白,我们在一起时间太短,没有彼此熟悉到家庭情况都一清二楚也正常。”黎月筝声线清冷,语气平和,“况且我自己都不太愿意提以前的事,都更不用说你了。”
注视着黎月筝沉默几秒,岑叙白走了半步,轻轻将黎月筝拥在怀里。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黎月筝,温暖的手掌轻轻按着她白皙的颈后。
像是在安慰。
黎月筝的脸颊贴在他肩膀上,手指轻轻收紧。
“延水县不大,你以前生活在哪里?”岑叙白主动问她,“离这里远吗?”
闻声,黎月筝眼睫晃了下,片刻后才回答:“在。。。清荷路。”
“清荷路?”岑叙白声音中有些诧异,她松开黎月筝,低头看着她,“那不就是在附近?”
说到这里,岑叙白惊喜道:“那你要不要去看看,这么多年没回去,说不定?——”
“不用了。”黎月筝突然打断岑叙白,音量骤然增大还把岑叙白吓了跳。
看到岑叙白错愕的模样,黎月筝偏开视线,干干咳了两?声,“我是说不用去了,刚才来旅馆的时候有路过我之前住的地方?,那里已经要拆迁了,现在不能随便进去。”
闻声,岑叙白犹疑的神情才稍稍褪去,“原来是这样,那可惜了。”
看着黎月筝乌黑柔软的发顶,岑叙白不自觉地碰了碰,笑道:“没事,以后京西也是你的家。”
话声飘过耳边,黎月筝眼尾流露出?难以察觉的落寞,声音不过耳,迷茫地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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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间后,黎月筝便坐在桌前开始忙工作?。林思?璟和章桐也没闲着,几个人?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开着旅馆的灯,准备挑灯夜战。
房间内的暖气片烧得很热,空气又暖又干燥,很容易滋生困意。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助眠又枯燥,奈何时间紧迫,稿子必须尽快赶出?来。
坐在黎月筝和林思?璟中间的章桐已经开始上下眼皮子打架,脑袋都快埋进电脑里,旁边两?人?看样子倒是还精神着。
安静的空间,脑海又开始作?乱。黎月筝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注意力集中到电脑屏幕上。眼前的文字密密麻麻,暂时能屏退一些嘈杂。
原本以为又是一个大通宵,变故生得突然。
正忙活着敲键盘的时候,林思?璟的声音打破了黎月筝的思?绪。
“有个地方?的积雪压塌了车棚!”
话音落下,黎月筝和章桐齐齐看过来,章桐的瞌睡虫更是被驱散了大半。
“车棚?”章桐惊讶道:“积雪都厚到这种程度了?连车棚都能压塌!你从哪里看到的消息。”
“白天?采访的时候我加了几个本地人?清雪的志愿群,看消息是个筒子楼的废弃车棚。”林思?璟翻看着手机的聊天?记录,“听说坍塌得挺严重的,有辆车被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