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筝现在是有男朋友的,搞不好他在这边担心记挂,人家男友正在边上端茶送水。
哪里有他的份儿。
能?以?什?么身份去?贺浔甚至连这个问题都想不明白?。
不过他还是没把念头彻底打消,拐着弯儿地问她家里有没有别人。或者说,拐着弯儿地问她家里有没有岑叙白?。
也就是现在黎月筝脑子迷糊着,问什?么答什?么,一点防备都没有,才能?让他趁虚而入。
站在黎月筝家门口的时候,贺浔对着冷冰冰的门板,想要敲门,突然自嘲地冷笑了声。
鬼鬼祟祟还要背着人,和偷。情一样。
贺浔闭了闭眼,突然觉得心里涌上来一股无名的怒火。
原本曲起准备叩动门板的指节收了回?来。
反正不光彩的事儿已?经做了,也不介意再没有下限一点。
他指背往密码门锁上一拨,想了想,输了一串密码。
“滴——”
门锁成功开启。
贺浔唇边微微扬了个弧度。
她是变了,不过也有没变的地方,至少所有密码都一个样这事儿一如既往。
屋内的窗帘都拉着,房间很黑,没什?么光亮。
房间门紧闭着,贺浔进去的时候,黎月筝还在沉睡中。贺浔放轻了步子,小声往床边走。
手机掉落在地上,许是刚才意识不清挂电话后没来得及往床头上放。
贺浔把手机捡起来,小心地搁在床头柜。借着窗外皎白?的月光,他低头看着黎月筝。
黎月筝睡得很沉,两条胳膊露在外面,额头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额角的发丝都被打湿。或许是难受的很,两条眉毛微微拧起,嘴唇发白?。
那单薄的身体?陷在床褥里,看起来没什?么重量。
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孔,贺浔注视了半分钟,轻轻叹了口气。
他倾下身子,单腿跪在地上,一条手臂搭着膝盖,然后用另一只手去探她的额头。
湿淋淋的,不过应该是吃药出了汗,没有那么滚烫。
贺浔松了口气,动作小心地把黎月筝的两条手臂放进被子里,掖好被角后才出了房间。
长夜漫,黎月筝被梦魇纠缠,睡得并不好。不知又过了多久,才从梦境中悠悠转醒。
头没那么痛了,不过眩晕感依旧。她摸过手机,眼前朦胧,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刺白?光亮中看清时间。
已?经快晚上九点钟了。
黎月筝在床上缓了会儿,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
嗓眼干干的,黎月筝脑子中刚出现喝水的欲望,就看到床头放着个玻璃杯。
她没怎么多想,拿起杯子喝了口。
温水入口,清润滑过喉管,不冷不热,让喉咙舒服了不少。
玻璃杯放在床头柜,发出轻轻的一声闷响,把黎月筝浮动的思绪拉了下来。她的视线凝结在被子上,眉头微微蹙起。
她没有在床头发个水杯的习惯,况且这水还是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