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栩的教导很严格,大抵是因为他也是那样要求自己,所以像责罚李焚鹤挥剑三万下这样的事情,对于阿栩而言并算不得什么,他每日都是这样练习的。
勤奋、刻苦,超乎常人的努力和无与伦比的天赋,才造就了太清仙君楚栩云。
可能在楚栩云心里,他只认为自己做了很普通平常的事情。
郁逞却发自内心地敬佩那样的楚栩云。
他一直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他很好,只是自己不知道。
郁逞收回思绪,才发觉自己已经踏进了寝殿,周遭的陈设依然和四年前没有任何变化,能看出有宗门弟子常来打扫清尘,所以干净整洁,连桌案上都放着一本剑法古籍,仿佛刚刚还有人在这里练过剑似的。
他拾起那本古籍粗略看了看,很快便无趣地搁下。
那是郁逞很早之前就练过的剑法,早已融会贯通,给李焚鹤看倒是正合适。
待找到画像之后,他再去见宗主和李焚鹤不迟。
只是,阿栩会把画像藏在哪里?
郁逞四下环顾,没能看到哪里挂着画像,想来也不会是在显眼的地方。
他随意在书架上翻找,一无所获,转而把目光投向了楚栩云的床榻。
郁逞掀开被褥,仔细找了半晌,还是没能找到任何跟画像沾边的东西,只得规规矩矩地把被褥重新铺好。
到底会藏在哪里?
郁逞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答案。
目光在寝殿内掠过一圈,忽然停在搁在殿门边的灰色包裹上。
他神色稍顿,似乎察觉到什么,缓缓走上前去,把那灰色包袱仔细打量一番。
先前从未见到阿栩拿出这个包袱,难道是宗门弟子在打扫寝殿时翻出来的?
郁逞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将那包袱轻轻解开。
他只是看看,看一眼,就一眼。
只一眼,他便怔愣在原地。
眼睫微颤,郁逞如同触碰到灼烧手心的火焰般,飞快将那东西松开,目光仍直勾勾地盯在上面,呼吸微微急促——
是画像。
纪怜洲的画像。
仿佛一瞬间坠入了谷底,郁逞甚至不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他分明早就猜测画像上的人会是纪怜洲,可心里却一直怀有几分希冀,希冀那画像只不过是阿栩的父亲,宗主,抑或是什么阿栩崇拜之人。
果然是纪怜洲。
偏偏真的是纪怜洲。
郁逞挪开眼,脑海里却尽是楚栩云与纪怜洲比肩而立的画面。
太清仙君与三圣剑仙,青梅竹马与一生挚友。
无论哪个身份,都不是郁逞可以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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