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瓶很快挂完了,校医替她拔了针,见她转醒,特地又重复了一遍注意事项。
“最近右手就不要经常写字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注意休息。”
“半夜最好起来再服一次退烧药,以我的经验看,体温肯定?会再次烧高的。”
陈盐一一应下,捂着手腕上的纱布下床。
她手不太方?便系鞋带,看着帆布鞋散落的鞋带犯起难来,正打算开口?让校医阿姨帮她一把。
这时,谢珩州席卷着晚霞的光晕从门口?跨进来,只撩起眼皮,一眼就看穿她的困难,上前两步自然地蹲下替她穿起了鞋。
他指腹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脚踝,带着一股浓烈的体温热度,陈盐的脸不可避免地漫上点红,抿着唇道谢。
在鞋面上替她系了个小巧秀气的蝴蝶结后,谢珩州站起身,像是进球得胜庆祝一般散漫地伸出拳,停留在她的左手跟前:“碰一个?”
陈盐杏眼微阔,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捏了拳和他的拳头轻轻碰了一下。
指节相触的瞬间,谢珩州修长?的五指翻转张开,一条熟悉的绿蝴蝶手链躺在他的手心里?:“拿着,说到做到。”
一股失而复得的喜悦将陈盐笼罩,甚至连生?病后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几?分。
她的眼睛里?冒出星星,无?比惊喜:“谢珩州,你真的把它?拿回来了?”
“嗯。”他侧了下额,见她迟迟没伸手,于是伸手拉过?她的手腕。
解开链扣,系到她的腕间。
琉璃配珠深邃而明亮,蝴蝶形状的绿蓝宝落在白皙的胳膊上,说不出的晃眼。
陈盐无?比欢欣,甚至短暂忘却了今天?发生?的那些不快,拎起药袋从床上站起来:“那我们赶紧回家吧。”
谢珩州眼看着她整个人明朗起来,眸光放松,也跟着轻轻勾了下唇。
这股喜悦也没能维持太久,陈盐还生?着病,坐在车上没一会儿又疲倦地犯起困来。
晚饭她只吃下了一点,本来胃口?就小,这下更是草草解决完事,很快量了体温又上楼没精打采地沉睡。
在谢家做饭的胡姨见状主动说:“要不然今晚我留下来照顾盐盐,没有大?人照看着总归是不太放心。”
“不用麻烦,”谢珩州回绝了她的好意,“我会看着她。”
胡姨家里?还有一对双胞胎孙女要带,孩子?才三岁多?,正是折腾人的时候。闻言也不再勉强,洗了碗后替陈盐煮了点驱寒发汗的葱白姜汤就走了。
谢珩州在厨房等汤凉一些,用手背试了下温度,觉得差不多?了,这才端着碗上楼。
这么短一点时间,陈盐已经裹在被子?里?睡着,鼓起的小包也无?声无?息的。
谢珩州准备把人捞出来吃药,他将药碗随手搁在一旁书桌上,正要抽手,发现?有几?张碎屑纸片被他的动作震到了地上。
他弯腰捡起正准备丢进垃圾桶,看了一眼后却发现?那是陈盐被撕碎的小半张脸,动作不免一顿。
谢珩州顺势翻开压着碎纸的那本书,有几?张比较大?的已经用胶带粘在一块,隐约可以看得出是陈盐和一个男人的合影。
他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梢,就这么插兜端详了五秒钟后,忽然将手中的碎片摆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上。
……
陈盐再次醒来是被喉咙渴醒的,眼前像是蒙了层纱雾,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好在房间里?的光是亮堂的,她坐起迷瞪了一会儿,视网膜逐渐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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