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川:“……”确实有道理吧。
见温又青没受影响,温川作为家长实则松了口气,他希望温又青平安顺利、专心学业,这是最好的了。
不过温又青还是回来看了看他,怕他无聊又把薯饼带回来了。
几天不见,薯饼圆了一大圈,温川拿在手上沉甸甸,生怕它把自己吃坏了。
温又青……脸上也肉乎乎的,看起来伙食很好的样子。
温川心生疑窦:“你这些天吃了多少零食和肉?”
温又青很心虚,顾左右而言他,温川气结,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温又青想去朋友家住!他绷着脸,拿出哥哥架势,教育了他一顿,温又青囫囵点头,不知听进去多少。
反正温又青从来没怕过他。
他朋友林风也来了,带了不少水果和礼物。
温川把自己在滑雪场买的纪念品送给他,还有给林家长辈的礼物,林风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温又青蹲下来仔细研究温川的石膏腿,问了他很多问题,温川感受到了弟弟的关心,耐心答了,说:“不疼,过两个月就能拆了。”
温又青点点头,问:“那你这几个月的生活就得靠逸青哥哥帮忙了。”
温川肯定不能这么麻烦沈逸青,何况一楼平层连个台阶都没有:“行动靠轮椅就行。”
温又青“哦”了一声,问:“那你洗澡怎么办?”
温川一呆。
温又青屈指数:“还有换衣服、换药、铺床、做饭……”
他提醒道:“我当时可是能站起来的,不像哥,腿被包成饺子。”
温川:“……”
温又青:“哥,你快想想怎么报答逸青哥哥吧!”
椰蓉大福
温川确实要好好考虑这些问题,温又青走后,他推着轮椅悄悄溜到浴室,尝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些天腿疼,外面又冷,他住院的时候只用温水擦洗过,换药什么的,都有护士帮忙,现在条件不允许了,他得学着自己来。
虽然沈逸青可以帮忙,但他不好直接要求,总觉得那样太过了,在他看来,沈老师有点子矜贵君子风范,吻他之前都会问他“可不可以”“这个角度好吗”“宝宝想不想更深一点”,他点头了,才会进行下一步。
偶尔出格一点点,比如坚决抱他回家,不肯让他坐轮椅,这种事更像是沈老师因过度体贴产生的行为,他害羞归害羞,只能怪自己脸皮薄,怪不到沈老师身上。
他曾在帖子里看过,说恋爱会改变一个人,发现自己隐藏起来的那一面,他起先对这些理论不屑一顾,如今时过境迁,他好像真的发现了。
与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截然不同的、奇妙的那面,让他惊慌又感到惊奇。
说来便觉脸热——
他还挺希望沈老师对他粗暴点的。
喜欢深吻多过轻啄,喜欢满溢出来的炽热,多过溪水流淌的温情,越重越疼,快乐积蓄得就越多,会升起一种“他好爱我”“好满足”的幸福感,像点燃巨型烟花,“嘭”地在夜空炸响。
可沈老师偏偏不是这种人,亲他的时候头发不会乱,睡衣纽扣也好好系着,哪怕顺着脸颊轮廓往下,也只在耳垂、脖颈边,蜻蜓点水落下一点亲密的水渍,谨慎极了。
温川又开心又苦恼。
他第一次追人,第一次爱人,自然没经验,步骤方法一概不知,但动情次数多了,总想多要一点。
糖只给一块怎么够,蛋糕只给一角怎么行?爱吃甜品的人在他们店里,都是全点一遍,打包带走,第二天吃好了,还要快递继续送的!
眼下温川就是个可怜的顾客,进了装潢超好的甜品店,发现橱柜里只有一个切角,他太喜欢这家店,不好意思为着这口甜食生气,于是独自坐在窗边小口吃,不舍得吃太快,生怕第二天甜品店倒闭,连这片小切角都没了。
温川学着薯饼吃东西的样子,不高兴地鼓鼓腮。
还是慢慢来吧,谁让自己喜欢的人斯文克制呢,万一自己把想法说了,人被吓跑就不好了。
沈老师对待他那么轻柔,像对待瓷器和花骨朵一般,他也应该这样。
算算甜蜜度,离全糖尚有不小的距离,他更需小心,循序渐进,当初“玩个大的”那种过界行为,万万不能再有了。
拿定主意,温川摩挲着脱衣服,打开阀门试了试水温,温度刚刚好,他左顾右盼,想着自己不能在轮椅上洗,就准备挪到浴缸边上,那里还有个小凳子,他可以坐着冲水。
他手臂支在浴缸上,一点点蹭,眼见就要成功,许是地上滑,加上他姿势不对,力度不均,轮椅突然往前滑了一步,扶手朝他大腿顶了下,轮子撞到了他受伤固定的那条小腿。
好痛!
温川被激地眼泪都下来了,纯粹是疼的!
他手忙脚乱,按不住轮椅,也找不到支撑,“咣唧”一下就栽倒在浴缸里。
紧接着,不等他呼救,浴室门便被撞开了。
赤滑溜光的小鱼被捞起来,平稳落在某人的臂弯。
“怎么不叫我?”温川哪里还能回答,他正疼得小声抽气,等难受劲过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沈逸青抱起来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他没穿衣服!
刚还想着不能“玩个大的”,现在这样子,岂不是比穿衬衫还过分!温川脸上的毛细血管发出警报,涨成了熟悉的艳红,连身上都烫出了晚霞的颜色,他腿动不了,只得尽可能蜷起腰,两只手捂住最私密的位置。
他手不大,手指又纤细,哪里捂得住什么,顾了下面,顾不得上面,总之处处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