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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前往秦岭（第1页）

江泽月走了，这一次是真的走了，可他们重逢才一天。余方朔也不知道他在倔什么，只是觉得，人总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或许早在十年前，他离开的那一刻，他们两个的缘分就到尽头了。他要对眼前的人负责，至于过往，还在压藏在心里好了……

半个多月后，几人启程前往陕西秦岭。这次游完早在毕业前就约好了，他们几个都是心里装着大千世界的人，一直想找个机会出去好好玩玩。而且这一次，可能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聚了。

自从江泽月走后，戚小小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余方朔的心不在焉，许明一慢慢的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问他怎么了，余方朔也只是摇摇头不说话。戚小小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因为她了然于心。这种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事先准备好的。她们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许明一不止一次和他们说过这个阿泽，明明是余方朔的朋友，可他自己却很少提起。但是那时候，戚小小所有的心思都在余方朔身上，注意到了他对这个名字的敏感。女生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人不简单。

那天在余方朔家里偶然听到那些话，她也很紧张，能让余方朔念念不忘那么多年的人，是她比不了的。在她心里，余方朔不管喜欢女的，还是喜欢男生，于她而言都一样。因为她清楚，余方朔只要认定一个人，是会非常严肃认真的，这也是她害怕的原因。

她怕余方朔会抛弃她，奔向他的白月光。现在江泽月离开了，说明余方朔没有答应他，但是看见他难过的样子，她心里肯定也是不好过的。

下了火车，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许明一一边翻地图，寻找酒店的位置，一边让他们几个看着解决一下晚饭。余方朔看着时间定了一个外卖，一天下来人已经很累了，根本没有那个精力再到处去胡吃海喝了。在酒店大厅的时候，许明一去拿房卡，其他几个人就站在电梯口等候。在这期间，余方朔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刘强看的整个人都惊呆了：“哥，在车上那么多时间你究竟在干嘛？你但凡睡三小时，也不能困成这样吧？！”

徐婷笑了一声：“呵，谁知道呢，可能是觉得某个人走了，心里空落落的，睡不着吧。”她阴阳怪气的语气，摆明了是在点江泽月呢。戚小小碰了一下徐婷的胳膊，示意她别说了。

余方朔好似没听见，揉了揉眼睛，把脸转向别处。此时许明一也回来了，余方朔看他拿了三张房卡，刚想说：“为什么不订两间，两个女生安全一点，三男的住三人间委屈了？”结果就看见许明一自然而然的把其中一张给了戚小小，理所当然道：“你和小朔的，婷婷就在你们隔壁，我们在下一层……”

戚小小拿着房卡，还没反应过来，余方朔已经醒了。他冲上去把许明一拉到了一边，质问道：“喂，你什么意思？我们怎么能……”

许明一按住他，道：“我说哥们儿你不是吧？在杭州的时候，你说怕小小妈妈担心，不让她留宿就算了，这出来玩你还装什么啊？都不是小孩子小女孩了，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吗？”余方朔还想反驳，被他怼了回去：“反正就是两个双人一个单人，我和刘强肯定不让，你要不睡，你就滚出去睡大街。”他看着余方朔已经阴沉的脸，又补了一句：“哦，酒店大厅有沙，你要不嫌丢人也可以。”

眼看余方朔就要作，许明一推开他就招呼其他人进电梯。余方朔此时心态已经爆炸了，戚小小过了一会儿才走过来，扯了扯余方朔的袖子：“阿朔，先上去再说吧。”

他们的房间在四层，许明一和刘强在三层，余方朔都怀疑他是故意的，早就料到了他不肯，所以把房间定在了他们下面。电梯升到三层，门缓缓张开，两人头也不回的拉着行李箱就走了，背影之决绝。电梯门再次关上，里面就剩他们三个了，余方朔非常尴尬，一直盯着电梯门都不敢转头。

出了电梯，三人来到门口，余方朔站了半天，就想问徐婷能不能换个房间。结果还没问出口，她已经打开门进去了，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余方朔震惊，这几个人串通好的吧？！！

戚小小什么话也没说，开了房门就进去了，门就这么这么敞着。余方朔叹了口气，走了进去，一看房间就是那种简单的双人床间，他的心才放了一半。这孙子还算有点良心，没给他整别的。

“……你要换衣服吗？我给你拿。”戚小小打开行李箱，表情从容，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但余方朔知道，她是不想让两人都尴尬。

他关上门，走过去和戚小小蹲在一起，她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找出睡衣，想了想，又塞了回去，找了件白衬衣出来。余方朔沉默了好久，才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戚小小，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戚小小转过头来对他笑了笑，道：“我记得高一那次运动会，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你表白。但你考虑到了我的颜面，把我带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才拒绝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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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说你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但是他走了，你还一直喜欢他，所以不能接受我。虽然很难过，但是我觉得你和那些三心二意的男生不一样。所以我说，我可以等你，等你放下那个人之后，再考虑考虑我，反正我还年轻，三年四年我还是等的起的。”

余方朔听着，不由低下了头。那次表白之后，戚小小确实没有放弃，每次他到学校，抽屉里都会有一些贴着便利纸的零食，还有早餐。上面写了很多暖心的话，提醒他吃早点，每天要开心之类的话。高二的时候，余奶奶去世了，那段时间是余方朔最低谷的一段时期，也是戚小小和许明一陪他走出来的。

她真的很好，即便在一起了，余方朔对她的愧疚也从未减轻过。他以为江泽月走了那么多年，他已经可以释怀了，可以接受新的人，可以有一段新的恋爱。但是没想到，他又回来了，将余方朔对他所有的幽怨都推翻复盘。他是被迫离开，可受尽煎熬的人，不是他吗？

“其实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也没有怨过你，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情。江小哥人很好，我能理解你，如果你还是不能放下，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戚小小说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含着泪水的。她双臂架在腿上，别过头去，不让余方朔看见她的脸。余方朔内心一团乱麻，他明白只有把心里腾干净了，再爱另一个人的道理，但他显然是没有做到，也可能永远都做不到。他真的没想伤害任何人，想和戚小小好的心也是真的。

余方朔伸出手，犹豫再三，还是搭上了她的肩膀：“我让你受了委屈，是我的错。但是江泽月……他已经走了，我们也不可能再见面了，我会好的。如果你还愿意，能给我一点时间吗？”他们都需要时间，余方朔还是了解自己的，他不是说不爱就不爱的人，但他不能让戚小小觉得，自己是在爱另一个人的同时，在牵她的手，那和人渣有什么区别。

他知道女生想要的态度，戚小小也觉得很欣慰，点了点头。

他不是圣人，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都会有一段不堪回的人生。余方朔也想一心一意对某个人好，但是江泽月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又回来的太晚。他想所有真心给戚小小，就像她爱自己那样爱她，但是他做不到。如果将来他们还在一起，他能给戚小小的会有很多，把所有好的，能给的都给她，但是只有爱，他给不了满的。

晚上洗漱之后，余方朔还是和徐婷换了房间，自己去了单人间。徐婷看见他的时候，眼神都恨不得把他活剐了，还是戚小小极力阻拦，才没有起冲突。

所有都收拾完毕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余方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盯着天花板一直在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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