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喻年说,因为不会系围巾,他给祈妄戴得乱七八糟的,他挠了挠头,有点结巴地跟祈妄解释,“马上冬天了,你总是就穿着件外套,我觉得你有条围巾应该会好一些。”
想了想,他又说道,“今天拉你出来玩,其实也是……想给你过生日。但我没告诉他们今天是你生日,就当大家一起聚会了。只有我知道,我偷偷给你过。”
喻年说到“偷偷”两个字,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像小孩子找到了藏好的糖果。
他从偶然看见了祈妄的生日后,就寻思着给祈妄一个惊喜,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定个蛋糕,拉上店里的人一起庆祝。
可是因为一些前车之鉴,他知道祈妄估计不会喜欢这种场面,所以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自作主张送的礼物,祈妄会不会喜欢。
但他还是想送。
喻年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挑了好久才挑中了这个围巾,想着起码实用一点。你别嫌弃。”
祈妄抬手摸了下脖子上的围巾。
围巾戴上来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颈上一冷,像是又感觉到一双手扼住了他的喉咙,死死地收紧,紧到快要喘不过气。
但只是一瞬,很快他又察觉到了羊绒的温暖与柔软。
他望着喻年,神色复杂得让人几乎要看不懂。
“为什么要给我过生日?”
他问喻年。
喻年歪了歪头,像是很难理解这个问题。
这有什么为什么?
他很自然地回答道,“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他对祈妄笑了笑,脸侧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次一样,本能地露出善意。
但他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反驳,这不对,怎么会只是朋友。
如果只是朋友,他现在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呼吸都变得局促。
但喻年强行忽略了。
他抬起手,帮祈妄又理了理围巾。
他垂下眼,低声说,“我不知道你拿我当什么,但是我真的,很感谢你。我第一次离开家,第一次出来工作,你住在我隔壁,有什么事一敲门你就来帮我,怕我去上课被欺负,你还特地跟过来,下了课你骑摩托带我回家。每件事我都记得。”
记得十分清楚。
包括祈妄低头看向他的每一个眼神,极为难得的笑意,下雨天举在他头顶的伞。
他对祈妄说,“恭喜你,二十岁了。”
祈妄依旧神色复杂地望着喻年。
喻年总是喜欢说他很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被养熟了的小动物。
生存能力弱得要命,又天真懵懂,分不出谁是食肉动物,谁是食草动物,只要对他展露过一点善意,就会一直围着这个人转。
可他其实只是受宋云椿所托,最开始只是为了还人情,才照顾喻年的。
但是照顾着,照顾着。
有什么东西似乎悄然变化了。
就像此刻,他望着喻年,也会有种错觉,觉得自己也许也不是什么天生的坏人。
眼前就有一个人,发自内心地依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