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征僵了一下,随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点点转过头——门口堆满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罗生、纪砂砂、唐柏、应少麟,甚至叶光熙、纪曼丽、应道封、董苏雅……一个都不少,正一脸看戏看到欲罢不能的沉醉表情。
叶宇征的身体其实没有什么大恙,不过有些精神不振、营养不良罢了,只要好好调养一阵子就没有问题了。况且不管怎样说,在医院里终究不如在家休息来得好。所以在他做过完整的身体检查后,就被应少则接回了应家。
叶宇征回到家后进浴室冲了个澡,之后一头倒在大床上就睡了过去。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等他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应少则正支着下巴坐在床头。他一动,应少则就睁开了眼。他的目光很快变得清明,伸手在叶宇征额头上触了触:“醒了?饿不饿?”
叶宇征含糊地拒绝了。
应少则朝他微微笑了笑:“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多少总要吃一点东西。”
叶宇征将头埋在松软的被子里,半天也不出声。应少则抬手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按在怀里,低声哄劝:“吃些东西再睡好不好?”
叶宇征依旧是不出声,窝在他的怀里闭着眼,似乎真的又睡了过去。应少则见他小幅度抖动的黑睫在光润的脸颊上打出一片扇形的阴影,露出一点少有的慵懒与稚气,不由得失笑。只是他实在是睡了太久,身体又不好,一直不吃东西怎么能行,不好纵容他这样下去。
他探到叶宇征耳边,低声道:“宇征,你到底要不要起来。”
叶宇征懒懒地蜷着身子不肯动,应少则脸上一点发窘的神色也没有,显然处理这种情况得心应手。他将叶宇征又往怀里按了按,轻柔的吻就落了下去。就在他细密的吻一路吻到叶宇征的耳朵时,叶宇征终于按捺不住破了功。
应少则见他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一样的脸色,以及少见的窘迫眼神,终于停住了调戏他的举动。叶宇征似乎是真的有些恼了,垂下眼拿过一旁的外套披在身上,看也不看他就起身朝外走去。
楼下的佣人见叶宇征走了下来,立刻到厨房里将早就煲好的汤粥一样样端了出来。叶宇征坐到餐桌前,忽然就饿得厉害了,自己动手盛了碗山药粥。这时候应少则也走出来坐到了叶宇征的对面,他抬手盛了碗汤放到叶宇征面前:“先喝点汤再吃东西。”
叶宇征不挑食,吃什么都可以,听到应少则这样说就端起碗慢慢喝了下去。应少则盯着他微微垂着的眼睫,漂亮的面孔,唇边不由得噙了一丝笑意。
他将一整碗汤喝掉,就开始吃起粥。叶宇征的家教很好,吃饭时安安静静的,动作也很文雅。他粥吃了一半,才发觉应少则一直在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顿时有些窘迫,抬眼问:“你不吃东西?”
“之前吃过了。”
叶宇征“哦”了一声,又开始斯斯文文地吃起来。他的确是饿得厉害了,之前在厉绥那里一直绝食,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吃过,现如今食物落到胃里,一时还不太舒服。
应少则不敢让他一次性吃太多的东西,只略微吃了些就停住了。
叶宇征睡了这许久,精神已经恢复过来了,只是吃了东西之后又开始犯困。他一时有些不爽,从前他的身体素质好,哪里有过这样羸弱的样子,只是一想到让他身体变得虚弱的始作俑者,他的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烦躁得难受。
他摇了摇头,不想再想那个让他厌恶的人,抬头问对面的应少则:“今天周几?”
这几日过得浑浑噩噩,日期什么的早就记不得了。
“周三。”
叶宇征看了看表,站起身准备去浴室冲个凉,明天学校里还有课。
谁知他刚朝前走了两步,就被应少则一把捞过去按在了怀里:“做什么去?”
这时候佣人还在来来往往地收拾餐具,虽然他们的面上都保持着标准的‘你们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的表情,叶宇征还是红了脸,挣扎着要站起身。
应少则不愿意惹得他不高兴,由着他顺势站了起来。
“洗澡,明天还有课。”
“你在家好好休息就好,我已经给你请了假。”
“不行。”他已经耽误了很多的课程,还请假怎么行。
应少则皱了皱眉,显然对叶宇征的话很不解,他这样的身体状况怎么能去上课?
叶宇征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固执劲儿又上来了,解释道:“我的身体状况自己很清楚,去上课没有问题。”
“你有什么想要听的课程,将教官请到家里来就好了。”
“这是两码事。”叶宇征不知道要怎样对他解释他才会明白,他坚持要去上课的意义不在于学习什么课程,而是去上课这件事本身。
应少则见他表情十分坚持,不想让他不高兴,想了想后妥协道:“也不是一定不行,三天,你在家乖乖休息三天再去,好不好?”
☆、话唠上线
叶宇征几乎没有一点抗衡就妥协了。一来应少则对于他看起来十分温和包容,但在某些方面却固执得厉害,几乎是一点也不肯退让,他实在是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产生摩擦;二来他的身体状况也算不上好,休息几天也好。于是他很快点了头。
应少则见他难得的听话,脸色也分外柔和起来,又将他一把拉过来,在他唇上轻轻碰了碰。
自从他回来后,应少则对他亲密的动作就愈加多了起来,叶宇征的脸皮薄,这时候虽然佣人都退了下去,他还是不自觉得面色不自然起来。他掩饰地垂下眼睫,清了清嗓:“没有事情我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