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公子,我是托付田峥与公子相约之人,江屿舟的师弟。”
担心珊瑚公子因着外头的混乱不敢开门,陆晔很好脾气的先自报家门。
房门等她话音刚落,就慢慢打开,可陆晔并没有感觉到房门后有人,这到是有意思,这房门后是陷阱还是这位珊瑚公子不简单。
迈步进屋,还不忘记随手关门,如闲庭信步。屋内一眼看去果然没有人。
“那位房梁上的朋友,你家公子在吗?”陆晔一仰头,笑眯眯的问道。
房梁上的小童一惊,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去,他都怀疑他这一身的功夫是不是失灵了,他可是他们那儿掩息功夫最好的。
“这位公子有什么话,就问吧。”身后拔步床内,一男生带着不明的情绪低声说道。
陆晔撩开衣摆坐在那拔步床对面,用扇柄轻敲手心,想了想才道:“你是什么时候成为的珊瑚公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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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这与你有关吗?”
“那怎么称呼这位公子?”陆晔总觉得能听出对面咬牙切齿的声音。
对面一个动作,房梁上那位就推窗出去了,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陆晔转头看看门,觉得这人有门不走,好生奇怪。
“怎么?知道我不是珊瑚,想走?”
什么奇怪的调调。
屋里没了别人,陆晔也懒得极致拉扯了,她就不信对方没认出自己来。
“兰清越,四年没见了,咱就坐一起说废话吗?”
“你也知道四年没见?”幔帐被人一把掀开,穿着一身珊瑚红的男子,似是刚准备更衣,前襟拉开毫不在意的露出大片的肌肤,长发半束那支金铃步摇还未取下,随着男子大步走出,细碎的脆响。
陆晔莫名有些心虚,她偷瞄了兰清越一眼,心下到想着这人还好没有长残。
不但没有长残,褪去了略带稚嫩的少年气,也没长成满是棱角的阳刚男,模样依旧雌雄难辨,也不知道是不是抽条,人还比之前消瘦了些,个子到比她高出了一个头,尤其是她现在坐着,那男人的目光从上而下,眼尾一抹红居然还能看出三分委屈。
陆晔将之前的记忆顺了顺,她好像没干什么缺德事,怎么搞得她像小说里的负心汉?
“那个……”她想解释,但又觉着他们好像也没那么熟。
“怎么?都睡过我几次了,消失四年的事情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努力掩了掩知晓是她,第一时间爆发出来的愤怒,兰清越走到这个小混蛋丫头面前,故作冷静的说道。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和陆晔从四年前开始,都是他粘着她,他强行加入她的世界,也是他不顾陆晔的想法,将两人捆在一起,若不是陆晔后面出事,他绑也要把她绑到自己的府上。
感受到大腿内侧匕首的寒气,兰清越明知自己内心扭曲,却依旧不愿放手。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从六岁双手沾满鲜血开始,他就落了地狱,哪怕现在看似爬了出来,内里早就烂了。他知道很多人都恨他,都恶心他,甚至都想杀他,但是他不在乎。
他曾经那么渴望有人来救他,可到了今时今日,也唯有陆晔一人在他满身孽障的时候伸出了手。
“青天大老爷啊!四年前我才十二!!”陆晔都要跪了,哪有按头负责的。
“十四就能定亲了。”
“可是是你自己上的床,咱们啥也没发生啊。”
兰清越一笑,妩媚动人,歪着头看向陆晔道:“是不是你的床?”
“那到是……可是……”
看着陆晔抓耳挠腮的样子,兰清越突然又想笑了,想想平常家的姑娘,哪个喜欢扮成男子,哪个又对陌生男子爬床无动于衷的,正常的早就以身相许了,她到完全没想过自己吃亏了。也不知道陆仁义到底怎么教导的姑娘。
陆晔还在纠结负责不负责,在她们那儿,男女这个性别只是个人喜好,孩子都可以培养皿,男人都能生孩子,只要精神力高,当指挥官和单兵机甲师没人考虑你的性别。他们只有按照能力分配工作,而不是按照性别分配资源。所以,感情双方没有弱势,只有陆晔下意识的觉着没有精神力的人更需要得到保护。
但是她真的啥都没干啊。
“那你这四年去哪儿了?怎么不回梅村了?又怎么成了墨记的人。”
见兰清越不纠结那个尴尬的问题,陆晔悄然松了口气,咳嗽一声解释道:“那会儿泥石流发生了崩塌,我掉进地下河了,然后就给我师父捡着了,一开始因为伤势太重,躺了半年,想和纪家联系,又不知道府城纪家的地址,之后又是找了半年,才联系上江管家,后来叔老太爷给我来了信,让我不要回去了。”
还有个事儿陆晔没提,叔老太爷临终前给了她一封信,让她保管那枚琥珀,直到有人拿了信物来找,就全当抵了她与纪家之前定的五年契约,甚至五年的工钱都提前预支了。只是时隔那么久,至今都没人来找。
听得小丫头受了重伤,还躺了半年,兰清越好看的眉头都聚到了一起。
“你知道叔老太爷过世了?”兰清越走了过来,今儿为了不穿帮,他特地用了珊瑚公子一样的香料,夜合花的花香浓郁,可能别的哥儿搔首弄姿的看着艳俗,可那兰清越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到又有几分贴切。
陆晔被那香气勾的走了一丝神,很快眼神清正道:“知道了,江管家第一时间就给我捎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