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就和隔壁一样,扒皮抽筋……”
“我说!我说!透题的名单是主考官曹大人给的,我们不是主谋啊……大人,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完全失控的男人就跟疯子一样,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兰清越嫌弃的挪开了匕首,靠在了椅子背上。
“我们这些人当中,有些是之前冒名买官被拿住把柄的,还有些是许以重金的,从还没开始科考,题目就已经流出去了。
曹大人挑选好了人,有专人负责教导解题让买官的人记牢,方便对方在考场直接默写,等批改的时候,阅卷官只要看到这类答案,就会被打高分。”
兰清越其实已经知道了,但不妨碍他要让对方自己说出来。
“既然已经这么顺利了,为什么还要抓没有作弊的学生。”
“是曹大人,曹大人说这事儿被人知道了,送到大理寺去了,万一被查出来就没好果子吃,倒不如抓人充数,就说这些被抓的学子都是作弊的学生,然后此次考试无论会不会重考,都能给朝廷一个交代。”
朝廷科举除了礼部侍郎还有几位大学士负责京城会试外,地方三年一次的乡试就是由圣上指定的官员去往地方监考,按理来说,为了防止题目泄漏,考试题都会被封存起来,还有另外一名考官与主考官相互监督。可这个曹大人,不但提前贿赂了地方官员,还能提早得到试题。
“查查。”兰清越勾勾手指,旁边的燕十二立刻出去了。
如此胆大妄为,甚至明目张胆,敢用如此愚蠢的方法想要逃避罪责,这是这姓曹的蠢吗?不是,肯定是此人背后有更大的保护伞,甚至大到前些年如此行事,竟都没有人诉苦伸冤,那些受害者又是被怎样捂住了嘴巴。
“那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杀珊瑚公子,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是知州,是府城最大的官!”
兰清越摸出一只镖瞬间钉在知州的耳边,再过来一点点,耳朵就要被钉上了。
“我说!是有个幕僚叫王益!他说他从洛王属下那里得了消息,说是珊瑚公子有我们买官卖官的证据。说如果我们不杀珊瑚公子,他一定会告发我们。我们原想将他买来,囚禁起来,谁料他滑不留手竟然被一商户买走了。他接触的人越多我们越危险,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明明两个不同的证据,考场作弊买官卖官的证据在简然手里,洗钱受贿的证据在江屿舟手里,可偏偏要让知州等人以为考场作弊的证据在珊瑚公子手里,就是想要借刀杀人,趁乱搅浑水。
一个幕僚,能从藩王的属下那里得到消息?也就是这群买官的蠢货才会相信。洛王这个每个关键点都出现的货色,看上去更像是个挡箭牌。
一群酒囊饭袋,不用想都知道全是用废的棋子。之前靠此敛财没出事也就罢了,现如今东窗事发,舍了这些人也不可惜。
“人呢?”从地牢出来,兰清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再看看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自己都嫌弃。
“曹肃跑了。”燕十二跪在地上请罚,满脸都是因为轻敌导致任务失败的沮丧。
"一个书生都能跑了?我们的消息走漏了?"兰清越没急着惩罚,反而好奇道。
“那人古怪,不像是书生,一身的功夫,我与他交手觉着他更像死士。”要不然,以燕十二的身手怎么会把人放跑了。
“这就有意思了……”
丰州这一群官员,并不是本地人,都是从四面八方各个地方被吏部指派过来的,可就是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花钱作弊或是买官上任,而曹肃一直在京做官,原籍肯定也不是丰州,这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将这些人捏在了丰州,又由曹肃主导收取贿赂。
“四处敛财啊……”
兰清越想起陆晔说过的,要那么钱,想要的无非招兵买马……要造反。
“大人,有江屿舟的消息了。”
暗处,似乎有一人说道。
兰清越下意识就问道:“大理寺知道了吗?”
那人停顿片刻,回:“知道了。”
兰清越一甩袍袖,运起轻功就往外跑,燕十八跟在后头还不忘吩咐人去驾车。
等到兰清越紧赶慢赶的跑回宅邸,陆晔果然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点翠见他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再对着陆晔挤了挤眼睛后退下了。
屋里只有兰清越与陆晔,点翠的时候还不忘关上了房门。
“那个……”陆晔突然想起在星网看到的那些票完就跑的渣女,虽然她也只是纯睡觉,但怎么看着那个人心里就那么虚呢。
兰清越就那样站在门口,脚步都没动。
“那个,段禾禾告诉我,我师兄找到了,所以……我这不着急回去看看他回来没……哎!!”
陆晔还未说完,面前这个被捅数刀致命伤都能开玩笑,为了完成任务装成女子却被同僚误会他有癖好,被人骂恶心的时候也能淡然相对,多少人想要杀他,想要将他踩进泥里的时候,他也只是冷笑一声。
可是这会儿,那么大一个美人,在她的面前落泪了……
她立刻就觉着自己罪该万死。
作者有话说:
陆晔不怕凶,不怕狠,就怕大美人示弱
婚姻大事
陆晔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上辈子被确诊为星核辐射造成的情感障碍,就是她内心空空一片,不知道该如何对应别人给她的感情,正面的负面的,她能明白,可不会回应。这种病,一旦失控,就会变成杀人的机器,生在落后星的家人无力抚养如此没有未来的孩子,很自然的就遗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