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莽喀见过福晋。”这是康熙特许的,让莽喀见见佛尔果春。
佛尔果春正在教导儿子们学习画画,听到这话惊的手中的笔掉在地上,她紧跟着站了起来,因为慌张还撞到桌子上。“阿、阿、阿玛?!”
看到带路的小太监出去,莽喀起身赶紧走过来,“都当额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阿,阿玛真的是您,我不是在做梦?”佛尔果春掐了自己的手心一下,是疼的。
说着她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人紧跟着扑到莽喀怀里。“阿玛我好想你。”
莽喀眼睛湿润,他拍了拍女儿的后背,“阿玛也想你。”这个女儿是他从小就娇宠着长大的,这些年不在身边,他时常担心,就怕女儿跟十四阿哥相处不好,也担心德妃会给女儿气受。因此每年都会让夫人去京城看看,让众人知道,女儿不是孤立无援的,也有人给撑腰。
莽喀抬头正好对上三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他推开佛尔果春,“这是三位小阿哥吧?”
佛尔果春擦擦眼睛,招手让弘暄三人过来,“这是你们郭罗玛法,乖快来叫人。”
“不敢,不敢。”女儿的性子他知道
,自然敢跟之前一样相处,这三个虽说是外孙,可也是皇家子弟,他心里是想要亲近,却也担心孩子们会不喜欢他。
哪知,弘暄带头,三个小子一人抱住一根大腿,最小的那个没抢到,干脆扑在他怀里。“过郭罗玛法。”
莽喀这回是真高兴了,“好好好,好啊。郭罗玛法也给你们带了礼物。”说着从怀里拿出三个黄金锁片出来。“知道你这次会跟着回来,阿玛专门让人打造的。”说着就给三个孩子带上。
“谢郭罗玛法,我们也有礼物送给郭罗玛法。”说着三个小家伙蹬蹬蹬的走开,之后一人拿着一摞纸张回来了。
把手里的纸张递给莽喀,“这是我们自己写的字画,送给郭罗玛法,您要是想我们了,就拿出来看看。”字是几个孩子刚开始学习写的大字,从一开始的歪歪扭扭到字迹工整。画是佛尔果春画的,几个孩子的肖想画,从满月到爬行再到走路,画了好几张。
画像上的孩子跟弘暄三人一模一样,也难怪他说想他了就拿出来看看。
佛尔果春解释,“胤祯会画西洋画,我们刚成亲那会儿没什么差事,他教我的。”也幸亏学了这西洋画,她无聊的时候才能打发时间。
听到女儿直呼阿哥的名讳,莽喀有心提点一句,再看女儿发现她神色自然,就明白她没少说这两个字。
看来十四阿哥对女儿是真的很好,那他也就放心了。
“听
说十四阿哥去洋人的国家了?那里远离大清,可要让他注意安全。若生活有什么难处尽管给阿玛写信,咱们完颜氏数代人累计起来的财富,供你们俩还是绰绰有余的。”别人都喜欢女婿越出息越好,莽喀相反,他就希望小两口好好地生活,好好地活着。对他来说,这比拥有家财万贯都要强。
随后他又想到如今大阿哥跟太子争斗的厉害,其实躲出去未免不失一个好法子。
今天他跟留守盛京的老亲王们一起觐见皇上,路遇太子,太子神情傲慢的很。其中一位亲王七十多岁,是天可汗的堂兄弟。这位亲王是连皇上都礼遇的人,每次觐见都免去其跪安。结果轮到太子,太子竟然质问他为何不跪。
老亲王颤颤巍巍的给太子跪下,太子居然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那态度看的其他亲王宗室直摇头叹息。
对待有功之臣尚且如此,莽喀也担心太子上位能否真心对待兄弟们。如此还是躲出去的好,免得太子拉拢不成反而遭了他的厌恶。
佛尔果春满脸纠结,最后咬咬唇还是在莽喀的耳边说道:“阿玛,我们也有这个心思。”
“什么?糊涂。”莽喀大惊失色,他不敢大声嚷嚷,只能小声的训斥,“十四阿哥疯了不成,他才领了差事多久,朝堂上一个人脉没有,就想着夺嫡。那是容易的事情?”急的莽喀在屋里来回转圈,“你也是,你怎么不劝着点
?”
伸手拦住焦急的莽喀,“阿玛你听我说,本来我们没这个心思的,就想着做个闲散王爷挺好。这不是后来跟太子的宠妾发生了点冲突,您不知道当时太子把人宠的什么似的。那宠妾犯了错,皇上想要赐死硬是被太子拦了下来。”
“当时我们就担心日后被报复,想着若可以争一争无妨,不行就放弃。”
“之后我生了他们三个,”见阿玛冷静下来,佛尔果春凑在他耳边嘀咕。
莽喀心里一惊,“真的。”佛尔果春点头,她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人。
“您是不知道,弘暄出生的时候,有紫气降落,因为这个他还被八阿哥害过。您说要是让太子知道他,”剩下的话她没说完,莽喀却懂了。
这件事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他需要好好想想。
“阿玛,我把这事告诉您,是希望您心里有个准备。我跟胤祯商量好了,汗阿玛看着就像是个长寿的,我们不会冲在前头的。”他们不冲在前面,只努力办差,假如最后皇上选择了十四固然是好的,若还是跟历史上一样选择了四阿哥,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至于太子和大阿哥,佛尔果春没从想过。目前看大阿哥有勇无谋,又是被皇上特意立出来的磨刀石,最后不管他这个磨刀石成功与否都不会有好下场。
太子么?在行宫都敢如此是怕别人不知道他嚣张?剩下的皇阿哥里头也只有四阿哥最有可能了。
一
一分析给莽喀听,让他知道自己等人并不是盲目的去夺嫡的。
莽喀缓过神,摆摆手,“行了,这事儿阿玛知道了。阿玛已经向皇上递交了折子,准备退下来养老。若皇上同意了,伯爵府就给你大哥继承,阿玛带着你额娘回京城。”
原本他就有这个想法,想着去京城给女儿撑腰免得她被别的皇子福晋欺负了。如今听了这话他更要回去,小两口年虽小做事情难免有纰漏,有自己在还能帮着扫扫尾。
佛尔果春感动的眼泪汪汪,莽喀不耐烦的挥手,“行了,又不全是为了你。”盛京的天气冷的时候多,他早些年打仗身体落下不少毛病,回京城也能静养。
哪怕是皇上准许的,莽喀也没有多待,说完这话就走了。佛尔果春依依不舍的把人送到行宫外。
回来的时候遇见太子妃,太子妃问道:“十四弟妹这是去哪儿了?怎么眼睛红了,谁欺负你了不成。”
下意识的擦擦眼睛,佛尔果春不好意思的笑笑,“给太子妃请安。汗阿玛恩典,让我跟阿玛见了个面,这不,刚把阿玛送走,一时有些伤感,让太子妃见笑了。”
原来是见到阿玛了,难怪。太子妃忽然想起临行前太子说的话,好像皇上让十四弟带着十四弟妹就有让她见见家人的意思。还有十弟妹也是这个意思,记得太子说这是因为十四弟他们航海特意给的恩典。
太子还说让她有空多跟妯
娌们聊聊,尤其是十四弟妹和十弟妹,能把她们拉拢过来最好。如今的两人跟以往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