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陶然语气淡然,宋吉安收起那套吓唬人的说辞,而是诚恳地说道:“严医生,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宋吉安自问自己的姿态已经够低了,再怎么说自己也算是眼前人的长辈,就算不愿意也伸手不打笑脸人,若是陶然再为难他,那就是陶然的不对了。
可惜,陶然天生就是傲骨,就不吃这套。
只见陶然笑着,语气淡漠,漫不经心道:“宋先生没有办法与我何关?”
你不容易关我什么事?
宋吉安有些恼怒,他定定地看着陶然,说道:“严医生不过是为了钱?多少钱我宋家都给得起。”
陶然笑道:“既如此,宋先生就说说,到底有多没办法,才对我新月堂的弟子这般行径?”
宋吉安以为陶然这句话的意思是,只要给钱她愿意救,便说:“生病的不是我女儿,是我,我脑袋里长了个瘤子,去医院看了,说手术风险极高,只能保守治疗,只是我最近觉得视线模糊,常常头晕。本来我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新月堂重新开张了,这说明我宋吉安命不该绝。”
他还没有说完,陶然笑道:“原来如此,原来是宋先生命不久矣。”
宋吉安脸色极其难看,他瞪着陶然,刚想反驳,却只听陶然淡淡道:“我严然的行医准则,就是只救有缘之人,显然宋先生不是我的有缘之人,是和我有仇之人。”
“你什么意思?”宋吉安万万没想到这个严医生竟然如此的冷漠无情,根本不配为医。
陶然说:“我的意思是,我不救!”
徐荣荣见状大声吆喝起来:“你凭什么不救?”
“我凭什么要救?”陶然冷冷道,“你宋家若是正经来预约,且愿意等,我本就是为了赚钱才启动的新月堂,迟早有一天能约上,但你们不愿意等,还关押我新月堂的弟子。这样的人家我凭什么要救?”
宋吉安抬眼看了一眼陶然,此时他也知道了,眼前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于是他诚恳道:“严医生,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我宋某向您,向楚医生道歉。”
陶然斜了他一眼,不留情面道:“我这人最记仇,若是宋先生真的想要我治病,那得付比别人多两倍价格。”
宋吉安一咬牙问道:“那是多少?”
“三千万。”陶然轻飘飘地说出一个数。
“你怎么不去抢?”徐荣荣惊声叫道。
陶然毫不在意道:“宋先生,看来,你夫人并不想你治好呀,也是,你死了你的钱都是你夫人的了。”
徐荣荣被戳中心事,惊慌道:“吉安,你别听她挑拨离间,我怎么会不希望你好呢。”
宋吉安冷眼看了一眼徐荣荣,沉吟几秒:“我治。”
“先付钱。”陶然不客气道。
银行卡到账的信息来,陶然才慢条斯理的让宋吉安坐下,开始施针,她对待宋吉安可就没有对待顾子言的父亲温柔了,那些不需要扎针,但疼的要死的穴位,她一个没放过。
半个小时后,宋吉安痛到晕厥了两次,都被陶然强行唤醒了。
楚云飞虽然施针技术不如陶然,但他看出来,陶然是真狠啊,这个师姐可不好惹。
两个小时后,随着最后一根针被取下,宋吉安缓缓吐出一口气,刚才他彷佛经历了人间炼狱,他不由得在心里怀疑这个人在故意折磨他,但自己的小命如今在她手里,他也不敢质疑。
陶然将银针都收入药箱里,说道:“你一个月后再去医院复查,瘤已经散了。”
宋吉安不可置信道:“这就好了?”
陶然笑道:“好好养着,不可用脑过度,一个月后,瘤水就能清了。如果宋先生不放心,我明天再来施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