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晟十五岁那年,跟着村里的人去了南方,进了一家袜子厂。
袜子厂很小,二十多个工人挤在一个隐蔽狭小的房间里,日夜不停地劳作,每天吃的都是水泡饭之类的食物。
樊晟在这里坚持了两个月,长时间的劳累和不良的生活环境让她的身体逐渐出现了问题,最终不得不住进了医院。
康复之后,樊晟决定不再回到那家袜子厂。
由于樊晟是通过同村人的介绍进入这家工厂的,按照约定,如果樊晟能够工作满三个月,那位同村人就可以从工厂得到一定的提成。
然而,当樊晟提出不干的时候,村里的人怕失去了这笔额外的收入,因此对樊晟产生了不满。
起初,她们还试图好言相劝,告诉樊晟:“虽然这里工作累,但至少是安全的,你年龄小,别到处乱跑。”
说她年龄小确实也不假,哄着让她干满三个月也是真的。
但樊晟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这让同村的人感到非常不悦。
她们开始用尖酸刻薄的话语攻击她:“我们都是这么干过来的,也没什么事儿,就你身体娇弱是吧?看来还是个千金小姐的身体呀,你樊晟是挣大钱的人,我们跟你没法比……。”
所以,后来村里人回到家中,张桂花朝她们问起樊晟的时候,她们也是阴阳怪气,说樊晟去挣大钱了。
事实上她们与樊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很多时候,父母对自己孩子的态度就是别人对你孩子的态度。
在同村人的眼中,张桂花一家显然对樊晟并不那么关心,否则怎么会让自己十五岁的女儿独自外出打工呢?
起初,她们还担心樊晟长时间不回来,张桂花会找她们兴师问罪,毕竟樊晟是跟着她们一起离开的。
所以,每当张桂花询问樊晟的情况时,她们都告诉张桂花樊晟过得很好。
渐渐地,张桂花也不再多问。
至于她们,更是再也没有提起过樊晟,没有人真正关心樊晟究竟去了哪里。
当年,樊晟离开了袜子厂之后,由于当时她还未满十八岁,许多大型企业都不敢雇佣她。
因此,樊晟只能慢慢地寻找一些小工厂的工作机会。
但由于在袜子厂的经历,所以樊晟找工作很慎重。
樊晟自己租了一间八平米的小房间,由于房租的问题,所以她急于找到一份工作。
一天,樊晟经过一家美容店,被门口招聘广告吸引。
她进了美容店后,才意识到这家美容店实际上从事的是非法活动,可是已经晚了。
她和二十多名年龄相仿的女孩一同被迫提供服务,甚至在生理期也不得安宁。
任何反抗都会遭受残忍的折磨,暴力和电击成了日常的威胁。
虽然这家店的老板臭名远扬,周围的居民也都有所耳闻,但出于恐惧或其他原因,也无人敢于报警。
命运在一次意外中出现了转机。
一位心怀善意的顾客得知了樊晟的遭遇后,趁着看守人员疏忽之际,帮助她逃离了那个魔窟,并给予了她一定的经济援助,将她送上了老家行驶的列车。
长时间的监禁让樊晟对外面世界的生存方式感到陌生和茫然。
列车上,樊晟对面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姐主动与她交谈起来,并拿出食物给樊晟吃,结果樊晟吃完她给的食物,便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樊晟再次醒来时,她现自己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身体被粗糙的麻袋包裹,手脚无法动弹,嘴部也被堵塞。
她听到外边几个人在讨价还价:不管好看难看,都是四千块一个,规矩就是概不退换。
只听一个男人抱怨道:“我上次花了四千块,买了个哑巴,我买人回来就是图有个说话的人,你说你卖个哑巴给我,我跟谁说话?”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当初我们说好的,规矩就是概不退换。”
男人不依不饶:“你这样说的话,我就去报警。”
女人语气软了下来:“这样吧,我留意着,下次有好的给你送过来,这次的货没有了,已经卖完了。”
接着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我这有元,我买你的哑巴媳妇儿,你卖不卖?”
另一个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说:“卖!”
在这个穷乡僻壤里,娟子就专门找这种光棍卖差价,买回来的媳妇儿对于男人们来说就是传宗接代,他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樊晟明白了,自己被拐卖了。
没过一会儿,她就被一个人扛起,似乎走了很远的路。
樊晟被打开麻袋之后,眼前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黑红,满脸麻子的人。
在昏暗的房间里,樊晟用颤抖的声音哀求道:“大哥,求你放了我吧。不管你花了多少钱买我,我都愿意付给你。”
但男子只是冷漠地回应:“你骗我,你身上根本就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