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满意点头:“如此才好啊!”
夏元吉却是立马说道:“但是,殿下须得留下凭证,这笔税银我户部才敢安稳收下。”
白纸黑字,这税银是淮右郡王自愿送到户部的,不关他夏原吉的事情。
朱允熥从善如流,答应下来。
这边夏原吉已经叫了小吏取来纸笔。
他看了眼朱允熥,随后便俯身书写。
‘洪武二十四年夏,淮右郡王送售卖冰食获利一成之税银七百两于户部,做此凭证,留存户部存档。’
寥寥几笔,事情前因后果便被夏原吉付诸纸上。
最后他吹干墨汁,将墨笔送到了朱允熥面前。
朱允熥看着纸张上的字迹,心中却是大为满意。
果然,夏原吉助我也!
朱允熥三个大字,被他一笔一划写下。
看着朱允熥留下名号的夏原吉,心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自己算是从这件事情里摘了出来,事后便是发生什么变故,也和他没有干系了。
然而这时,朱允熥却是忽的说道:“夏主事,既然我留了名,你户部是不是也该在这纸上留下凭证,才好存档?”
夏原吉无可奈何,只得再让人取了户部清吏司的凭证官印,盖在了这纸凭证上。
如此之后,他举着这凭证看向朱允熥:“殿下对此可有异议?”
朱允熥哈哈笑着,拍拍夏原吉的肩膀:“钱放这了,我的事情也办完了,维喆兄要不要送送我?”
听到淮右郡王又叫自己的字号,夏原吉嘴角抽抽,将凭证交给小吏做好存档,这才躬身到了朱允熥面前:“下官恭送殿下。”
办好这件目前看不出有任何问题的事情后,朱允熥心满意足的踏出夏原吉的班房。
两人走在前面,夏原吉落后半步。
孙成等人则是跟在最后面。
落后半步的夏原吉,这时候心里彻底的蒙了。
他完全不明白,今天淮右郡王弄出这么一桩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且……
自己不过与他头次见面,郡王对自己的称呼便如此的……亲昵。
这究竟是为何?
低着头跟在朱允熥身后的夏原吉,心中不断的思索着。
忽然,前面的朱允熥却是低声开了口:“维喆兄,你对大明赋税之制有何看法?”
正在想着淮右郡王为何对待自己如此亲昵的夏原吉,听到这话,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他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注视着自己的淮右郡王。
这个问题很大。
夏原吉见朱允熥不想急切的模样,便沉吟思索起来。
少顷之后,梳理清楚他才缓缓开口:“我大明赋税之制,可谓条例清晰,课目简便,多有惠及百姓之处。”
朱允熥点着头,夏原吉这话不假。